我想帶她回家(1 / 2)

許竊的愛搭不理,讓江也望而退步,分別之時,他不止一次幻想兩人的再遇,宛如送她回家時,先邁哪隻腳,先說哪一句,好久不見還是再也不見。

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再遇是因為一個鐵劄攔,他想進去找她,她說不認識他。

自己說的話,也確實殘忍,可命運從未待他公平,甚至連哭的勇氣都沒有。

“再來找你我就是犯賤。”

他說完這句話,付了拉麵錢,毅然決絕的離開了。

再回來時,手裏多了兩個冰激淩。

一個迷你型,一個超大號。

允許自己再犯賤一次,他塞了一個給林川,再將西瓜味的超大號遞給她,臉上是比對許久後,強裝的不耐煩:“別誤會,我是給我弟買,再順帶送你一個。”

“不要就扔掉。”

可他怎麼會知道,許竊有多舍不得丟掉它。

就像當時,在公交站等了一整天,她隻是想跟江也一起去報道,上同一所高中,再去一個城市的大學,結婚生子,舉案齊眉。

可所有的願望,都被江也輕易扼殺,他沒跟自己上同一所高中,還說了很多,讓她難過的話。

句句是刀,字字成傷。

那天的情景,林川記得很清楚,許竊拿著冰激淩看了好久,她走了一路,太陽太大,她愣是不肯吃一口。

半晌,她才眼眶泛淚,像個孩子一樣舉著冰激淩對他說:“我好怕它化掉之後,就什麼都沒了。”

林川想說傻子,冰激淩化了之後,本來就不會剩下什麼。

可她落寞的表情和難過的聲音,讓他識趣的閉嘴了,他輕著聲音,像怕嚇到她一般:“吃到肚子裏,就不用怕它消失了。”

“可是林川,我舍不得讓他消失。”

他啞口無言,一路沉默。

江也和許竊的感情,他知道時,已然到了十四歲,認識了他們三年。

江也消失一年,他多陪了許竊一年。

很難想象,以往老夫老妻的生活方式,怎麼就變成這樣。

江也就像個定時炸彈,危險得許竊不敢靠近,甚至不能確定,他會不會隨時爆炸,傷害自己。

江也對她可有真心?

若是一年前,他敢肯定,笑著說:“當然啊,江也那麼喜歡許竊,連命都舍得給她許竊。”

可這年他們十七歲,江也突然離開,又突然冒出來。

連他這個旁人,都看不透他的感情,感受不到真心,被何況是那個等了他好久,每天每夜敲窗戶,輕著聲音喊江也的許竊。

他不敢貿然下定論。

隻知道後來的他們二十六歲,有一回戲談江也。

他問:“你這一輩子,記憶最深刻的場景是什麼時候?”

江也沉默了好久,才嫣然一笑,靠在沙發上,低頭笑著說:“那天許竊在公交站牌下等了我好久,我想帶她回家,可是不敢,我怕她不要我,不要那個家。”

江也回學校時,教室恰好在上課,老師早已習慣他這樣一曠課就是一上午的行為。

就說了句你總遲到,就放他進來了。

進教室的江也明顯不對勁,他難得的一次,翻開課本,開始聽講,書端得一臉認真,豎得有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