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馬車走起來之後,滕蕙問虞嫣,“如果……我是說如果,蕭寰真的死了,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問題,是虞嫣一直以來不敢想,卻又是今天想得最多的。
鼻子又在發酸,她整理著背包,機械地把裏麵的東西擺弄好又放回去,一語不發。
滕蕙猶豫片刻,道:“我是想問,你將來還會過來麼?”
虞嫣的手頓了頓,搖搖頭。
“不會。”她輕聲道。
滕蕙瞥著她,抿了抿唇角。
王熙備下的馬車,雖然比不上蕭寰那輛皇帝賜下的,但比起虞嫣和滕蕙之前在鄉村裏買的那些,也無異於天上地下,連滕蕙都感慨,酸酸地說紈絝就是紈絝。
但虞嫣全然沒有心思去體驗。一路上,她不是強迫自己睡覺,就是拿著天花的治療資料和各種藥的說明書仔細研究。
縱然被一路飛馳顛得七暈八素,她也仍然覺得這馬車還跑得不夠快,恨不得自己真的長出翅膀來。
而但凡有停下和歇宿的時候,虞嫣就會即刻找到王熙,詳細地向他詢問蕭寰的病情。
王熙起初還能說得頭頭是道,可當虞嫣拿著那疊寫著奇怪文字的紙,像審犯人一樣反反複複地問他各種細節,還拿著筆做筆記,王熙很是無奈。
“我所知曉的,都已經告知女史,”他說,“我若是能說得清那麼許多,早已留在子昭身邊治病,怎會四處亂走?”
虞嫣無法,隻得自己繼續默默看資料。
與虞嫣比起來,王熙對滕蕙的興趣似乎更大。
這好奇,是來自她的麵容。
對於滕蕙,虞嫣的解釋是,她們雖然是雙生姊妹,但因為家裏的關係,滕蕙在幼年時送給親戚抱養,直到最近才重逢。
王熙聽了,頗是詫異,對滕蕙愈加好奇。
“聽虞女史說,女君與她是親姊妹?”在一次途中歇息的時候,王熙過來搭訕。
“正是。”滕蕙道。
“哦?”王熙看著她,淡淡一笑,“蒯頭領的鏢行,在京中專做商旅押送的生意,鏢師個個身手了得,頗有名氣。能讓蒯頭領親自護送的人,絕非尋常。”
滕蕙看了看他,也淡笑:“王公子莫不是想打聽,我出了多少錢,能得他這般厚待?”
王熙沒有回答,卻道:“女君若肯透露,在下感激不盡。”
“蒯頭領見我姊妹二人孤身上路,便出手相助,不曾先行開口談錢。”說罷,她冷笑一聲,“這等仁義之舉,非錢財可衡量,想來對於王公子這般動動指頭便可為所欲為的人,乃全然不解。”
說罷,她看也不看王熙,轉身離開。
王熙愣了愣,看著她的背影,一臉茫然。
從相遇的小縣城出發,要趕到朔方,少說也要六七日。眾人為了節省時間,每日天不亮就起身趕路,天黑之後才歇宿,很是辛苦。
不過有王熙在,一路上,無論食宿都頗是舒適,連一眾鏢師和仆人們住的都是上房。
“不愧是王公子。”劉興感慨道,“我等行鏢多年,何曾像今日這般頓頓有酒肉夜夜宿豪宅。”
“阿嫣,”馬車走起來之後,滕蕙問虞嫣,“如果……我是說如果,蕭寰真的死了,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問題,是虞嫣一直以來不敢想,卻又是今天想得最多的。
鼻子又在發酸,她整理著背包,機械地把裏麵的東西擺弄好又放回去,一語不發。
滕蕙猶豫片刻,道:“我是想問,你將來還會過來麼?”
虞嫣的手頓了頓,搖搖頭。
“不會。”她輕聲道。
滕蕙瞥著她,抿了抿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