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甯微微抬眉。
“這對不起,指的是什麼事?”他問。
“所有事。”虞嫣道,“要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這樣冒險過來。”
虞甯看著她:“可你仍然不後悔跟蕭寰在一起,是麼?”
虞嫣怔了怔。
“這跟他沒關係。”虞嫣連忙道,“一切都是蕭寰的父親自作主張。今天如果不是為了他,我……”
“他父親這麼做,也是為了他。”虞甯打斷道,“這所有事的源頭,仍然是蕭寰。嫣嫣,自從你跟蕭寰牽扯在一起,無論是在哪邊,所有事都偏離了正軌。你現在還覺得,你們堅持下去是正確的麼?”
虞嫣知道虞甯對自己和蕭寰的事一向持否定態度,道:“那要看你怎麼定義正軌。”
“所謂正軌,就是你們原本各自應該過的生活。比如你。你會好好做你的演員,風風光光,每天做自己喜歡的事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人都找不到,又何談事業?”虞甯道,“嫣嫣,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和蕭寰的關係裏麵,隻有你在一直放棄。蕭寰現在已經奪得了京城,離登基就差一步了,不是麼?”
虞嫣皺皺眉,道:“這話不對。如果我們沒有發生交集就是正軌,那麼我和蕭寰都不會有今天。沒有我,他去年被刺客襲擊的時候就會死掉;沒有他,我會被綁架,生死未卜。換個角度想,正是因為我們互相影響,今天我才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裏跟你說話。”
虞甯哂然。
“你總是這麼固執。”他歎口氣,“我們互相這麼杠下去,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虞嫣望著他,不由苦笑,神色卻變得認真。
“哥,”她說,“我知道你和叔叔是為了我好,你們反對,我也能理解,可……”
“反對?”虞甯打斷道,“爸要是真的反對,會讓我帶這麼多藥過來麼?若不是為了這個親家,我會往自己手上紮這麼多針?”
虞嫣愣了愣。
“你知道我爸最擅長的是什麼?”他拍拍虞嫣的肩頭,意味深長,“是談判。”
*
皇帝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隻覺身上有些沉,但並不覺十分不適。
聽到動靜,一人走在近前,聲音裏帶著驚喜:“陛下覺得如何?”
是蔡瑜。
皇帝張張口,忽而發覺嗓子幹得很,說不出話。
蔡瑜連忙將水端來,喂皇帝喝下。
沒多久,皇帝覺得舒服多了,正要開口說話,忽而望見了頭頂幔帳鉤子上吊著的一件物什。
那東西,皇帝見過。是醫院裏給病人掛的藥水,人們管它叫點滴。
有那麼一瞬,皇帝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發現皇帝看著上方,蔡瑜忙道:“昨夜蕭先生父子和滕女君過來了,陛下用的這些藥,就是他們帶過來地。”
蕭先生父子?皇帝一怔,已然不打算再問昨晚那通道毀掉不曾。
”他們在何處……“皇帝話才出口,驀地看到從屋外走進來的人。
正是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