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聽過。”皇帝道,“史記及山海經等,皆記敘此事。”
“在我看來,現在嫣嫣和小蕭的事,也是同理。以他們兩個人的性情,越是阻撓,他們掙紮得越凶。倒不如放手讓他們試上一試,看看事情到底是會變好還是變壞。”
皇帝看著虞祥,喜怒不辨。
“試一試?”他冷冷道,“虞兄莫忘了,他們隻要在一起,便至少有一人失蹤整月。子昭將來繼位為君,安得如此?”
“蕭先生隻看到了壞處,卻忽視了好處。”虞祥道,“據我所知,小蕭每次回來,都帶著許多有用的東西,無論是對戰事還是對治國,都大有裨益。蕭先生在那邊了解過中原之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也知道小蕭的抱負。蕭先生身為皇帝,談及大事必稱天下,而這一切,都是對天下百姓和國家前途大有好處的,難道蕭先生就真的甘心放棄麼?”
這話,讓皇帝再度沉默。
“以虞兄之見,如果他們在一起,果真出了禍事,又如何是好?”好一會,他說。
“如果是那樣,我們作為嫣嫣的娘家,當然也不會袖手旁觀。凡是會危及嫣嫣的事,當斷則斷,絕不拖泥帶水。”虞祥道,“就算這邊不動手,我們也會把那池子填了,這一點,蕭先生盡可放心。”
“此事,朕又何嚐不曾考慮過。”皇帝倚在軟褥上,緩緩道,“可朕這身體已是大半埋入了土中,將來如何,恐怕看不到了。”
“我看過蕭先生的檢查報告,也向醫生詢問過。”虞祥道,“這病,隻要醫治到位,活到七八十仍行動自如的大有人在。蕭先生,我還是那話,你既然願意將重任交給小蕭,就應該相信他。就算那通道真的毀了,將來的事,你也不可能盡在掌握。既然事在人為,又何必糾結強求,到頭了為難年輕人,也困住了自己?”
皇帝沉吟,沒有言語。
屋外,廊下的燕子仍然嘰嘰喳喳地交換著,熱鬧得很。
室中卻再度陷入沉寂。
“此事,容朕考慮。”好一會,皇帝朝窗外望了望,忽而道,“虞兄乃貴客,這個月,便好好在這邊遊覽,如何?”
*
昨夜的一場風波,除了幾個近侍,沒有人知道內情。
侍衛們隻知道皇帝夜裏讓人去挖池塘的事,第二日,看到宅子裏突然多出兩男一女,除了有些意外,也並不十分驚訝。
畢竟蕭寰就在這裏,而他做事一向神出鬼沒,侍衛們早已習慣見怪不怪,不該問的不要問。
用過午膳之後,皇帝和一幹人等乘上車車輦,在宅子外麵駐紮的大軍護送下,浩浩蕩蕩地往京城而去。
虞祥和虞甯第一次坐這種原汁原味、毫無現代技術添加的馬車,感覺很是新鮮。
尤其是兩人還穿上了這邊的衣服。
他們原來的打扮,跟這邊相較,著實差異巨大。為了入鄉隨俗,虞嫣和滕蕙給他們穿上了寬袍大袖的外衣,又給他們戴上帽子一樣的冠,看上去,與尋常的鄉紳士人無異。
“自是聽過。”皇帝道,“史記及山海經等,皆記敘此事。”
“在我看來,現在嫣嫣和小蕭的事,也是同理。以他們兩個人的性情,越是阻撓,他們掙紮得越凶。倒不如放手讓他們試上一試,看看事情到底是會變好還是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