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夏二柱扶著他爹往這邊走來,夏二叔的臉色衰敗而頹廢。
“兒啊,你不是去縣衙聽大柱的判令了嗎?”夏老太急急上去,“大柱他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娘……”夏二叔臉色難看,“大柱他……”
話到嘴邊,他哽咽住了,實在是沒臉說出口。
“到底怎麼判的?”夏老太急了。
“大哥他……跟黑狗夥同作案,不僅被判了杖五十,還要被流放到北寒之地,做八年的苦役。”夏二柱道。
“怎麼可能,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大柱他是清白的啊!”夏老太抓住夏大宏的手臂。
“娘,是大柱自己畫押認的供詞。”夏二叔聲音沙啞,顯然是一路哭著回來的。
“我不信,大柱他是個好孩子啊……”夏老太狀若癲狂,搖著夏二叔的手臂。
夏二叔原本也不信,後來是夏二嬸實在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跟他說了實話,夏二叔氣得當即狠狠扇了夏二嬸好幾個耳光。
此刻夏二嬸已經哭暈在家裏了。
三叔公聽了,痛心疾首道:“我夏家作孽,竟出了這麼一個敗類!”
三叔公重重駐了一下拐杖,“這等喪風敗德之人,才應該被除名宗譜!”
“三叔公,不要除名宗譜,求求你,大柱他隻是一時糊塗,他還是個孩子,他現在知錯了。”夏二叔一聽,急忙跪在三叔公的麵前。
“大柱都十八歲了,哪裏是個孩子?他自己作孽不說,還要冤枉自己的伯母!若是寬容對待,那大富媳婦受的委屈又怎麼算?”三叔公的兒媳白氏,在旁邊冷不丁來了一句。
她本來是趕來勸家公別管二房家的事情,結果等她到的時候,事情已經反轉了。
“對,你家汙蔑大富媳婦清白,還要把他們從宗譜除名,這賠償要怎麼算?”三叔公冷哼了一聲。
夏雲枝適時開口道:“夏大柱除名不除名,我懶得管,方才算的那筆賬,必須結清。”
夏二叔正要說話,夏雲枝打斷他:“別否認,我爹掙來的錢,二叔和三叔兩家人可沒少花!”
夏大宏啞口無言,夏有才之前還站在夏老太身邊,趾高氣揚的要清理門戶,此刻已經躲到人群後麵去了。
三叔公看向夏老太,擲地有聲道:“侄媳婦,這錢你跟老二老三家一起湊一湊,五十一兩二錢,少一錢都不行!”
五十兩銀子而已,三叔公知道夏老太出得起。夏家在清水村也算是數一數二,要知道當初給老三娶媳婦都花了四十多兩銀子,前些年夏有梅嫁給了地主當續弦,夏老太也拿了不少聘金,他兒媳前幾日還跟他說,夏老太手裏套了一個金鐲子,起碼要十兩銀子!
更別說,這些銀子本來都是夏大富自己掙回來的辛苦錢!
夏老太聽了這句話,眼一翻,身子往後仰去。
這次不是裝暈,是真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