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陵默然不語。
夏雲枝有些驚訝:“你不愛吃魚?”
以前在清水村的時候,很多村民抱怨,自從魏家搬進來以後,他們河裏的魚都少一大半了,那魏家的丫頭,天天啥事不幹,就站在河邊打魚,每天都要打上兩三條。
他們一個個氣得牙癢癢,又不能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河是公用的,裏麵的魚自然也是誰有本事誰抓,你有本事你去抓啊?!
夏雲枝原本以為,魏長陵跟青纓一樣,都喜歡吃魚。
卻不知,原來他不僅不喜歡吃魚,還討厭的很……也不知他是如何能忍受,自己身邊的人天天要吃魚的。
夏雲枝將藥擺在桌子上:“你先把藥喝了吧,我讓荷花嫂子在做點別的。”
魏長陵臉色這才好看一些,接過藥碗,俊眉微微一蹙,略一遲疑,一口氣把藥喝了。
“苦。”魏長陵巴巴看著夏雲枝,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沒帶蜜餞。”夏雲枝毫不留情道,她回來的時候倒是帶了不少片兒糖,又酥又香,隻怕是全被那群土匪糟蹋了。
不愛吃魚,又怕苦,還喜歡女裝,夏雲枝覺得自己對眼前的魏夫人,有了全新的認知。
夏雲枝隨手接過藥碗,解釋道:“我跟荷花嫂子說,你是我內人,別露餡了。”
他們掉下懸崖,身上啥也沒有,也找不到替換的衣裳,夏雲枝現在是個男人,身邊帶著一個受傷的女人,在外人眼裏看來太可疑了。
但是一個男人穿著女裝躺在外麵,就更可疑了……
兩相權衡之下,夏雲枝隻能硬著頭皮扯謊——說魏長陵是自己內人,小兩口原本是石頭縣的人,回和堂縣娘家探親的,誰知路上遇到了山匪,那山匪想要強搶民女,夫人堅決不從,被土匪刺了一刀。
之後她拚死帶著魏長陵跑了,卻失足落下了懸崖,被泗水江衝到了此處。
荷花嫂子聽說他們是在和堂縣的地界衝到此處,簡直嚇了一大跳,要知道和堂縣在嘉永府的北邊,他們南水城在最南邊,兩地足足有三百多裏路呢。
魏長陵聽了,沒有任何異議,隻有一個迫切要求:“能不能換個房間住?”
“不能。”夏雲枝笑眯眯道,“這裏是個漁村,每家每戶都是打魚為生,哪兒都有一股魚味。”
魏長陵:“……”
夏雲枝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覺得魏長陵這樣的姿態,倒像是一個吃不到糖而不開心的小朋友,倒與以往高貴慵懶中帶著一絲淡淡疏離的模樣大不相同。
“你的傷口隻差半分就傷到了腎髒,不可輕易移動,等傷口好一些,你想住哪兒我都帶你去。”夏雲枝解釋了一句。
夏雲枝帶著人回去之後,看到魏長陵倒在地上,嚇得心跳都停了半拍。
後來,漁農將他抬回了於家村,於家村非常窮,一村子的人都是打魚為生,甚至連藥都沒有,夏雲枝身上的錢又全被土匪搶了……好在魏長陵身上有一個錢袋,夏雲枝從裏麵拿了些碎銀出來,讓荷花嫂子的男人去鎮上買了藥回來。
魏長陵默然不語。
夏雲枝有些驚訝:“你不愛吃魚?”
以前在清水村的時候,很多村民抱怨,自從魏家搬進來以後,他們河裏的魚都少一大半了,那魏家的丫頭,天天啥事不幹,就站在河邊打魚,每天都要打上兩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