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趕緊摸了摸身體,還好衣服褲子全在。不怨我多想,因為很多狗血劇裏麵都演了,隻要是昏過去的,起來的時候衣服肯定沒了。
當我從床上坐起來,看到自己的衣服時,我傻了。雖然還是我自己的衣服,但是上麵的血漬不見了。我那會兒在公司沾了一身的血沫子,現在一滴也看不見了。
我一把撈開帷帳,床榻前的鞋也是幹淨的。我記得,鞋尖上明明蹭有王礬的血。
再環顧四周,屋裏一個人也沒有。
“瘋子,瘋子染!”我大喊道。
“喊什麼喊?吵死了。”
我驚恐地回過頭,聲音是從床上發出來的,而且不是豐子染的聲音。那個聲音有點尖銳,分不清是男是女。
我立即跳下床,想都沒想就朝門口跑去。
“嗖”地一下,一個黑影從床上跳起來,躍過我的頭頂,跑到門邊關上房門。
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一米不到的“小豆丁”。我不知道它是個什麼鬼,長著人的體型,肩膀上頂著一個瓦罐,那個瓦罐應該是它的頭,因為上麵五官齊全。看上去倒不恐怖,反而有些滑稽。
它攤開雙臂擋住門,那一尺不到的小胳膊和僅兩三寸大的小手掌,死死地貼在門板上。看上去既可愛又可笑,真想把它抱起來。
我蹲下身子,戲謔地說道:“你這個姿勢很危險喲,我可是會撓癢癢的。”
它提了一口氣,一口痰就朝我啐了過來。還好沒射準,從我耳邊輕擦而過。然後它傲慢地“切”了一聲,把臉轉到一邊,斜眼瞥著我。
我臉色一沉,喝道:“死小鬼,讓開!”
它用高我一倍的嗓音嚷道:“公子染正在和白天大人談話,不準你去打擾他們!”
“公子染?是豐子染麼……”
“是又怎樣?”它說著跳起來拍了一下我的腦袋,“不準直呼公子的名諱!”
我吃痛的揉了揉頭,沒想到它那隻小小的手居然有那麼大的力氣。
“那白天大人又是誰啊?”我問。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麼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小瓦罐雙手環抱在胸前,做出一副得意驕傲的表情。它正準備繼續說下去,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哐啷——
小瓦罐撲倒在我麵前,頭磕在地板上碎了一地,血漿噴我一臉。
“大白天的,關什麼門?”
原來是那個黑發碧瞳的男人。他說著話,跨步就從門外進來了,隨腳就把小瓦罐的身子掃到了一邊。
我木訥地盯著麵前那一攤血,還有小瓦罐支離破碎的腦袋。
泥馬!太血腥了,就那麼一腳就踹死了!
“白,白天大人……下次,可不可以輕點。”
聞聲,我機械式地轉過臉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