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想得要死麼?”豐子染道。
我沒心情跟他開玩笑,用小手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剛才好像真的經曆的一遍死亡一樣,那種感覺太恐怖了。死亡對於一個有期待的人來講,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我顫抖著嗓音對豐子染說:“鬼司機就是趙聰,他並不是醉酒駕車死的。”
他沒有就趙聰的事情發表意見,隻說:“你果真用了‘五鬼感應術’,感覺如何?”
“非常糟糕。”
“沒辦法,什麼事物都有兩麵性,這也是一種平衡。”
聽他說得那麼輕巧,又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淚如雨下。
我發覺自從遇到這些怪事以後,我的眼淚就特別多。平時我是不怎麼哭的人,更沒想過被恐怖的事物或者疼痛給為難到掉眼淚。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麼脆弱不堪。
豐子染撫摸著我的腦袋,就像讚賞寵物犬一樣說:“好孩子,你居然知道了鬼司機的真正死因,真了不起。”
“被你這麼說,我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我強忍住抽泣繼續道,“我現在……感到很痛苦,很壓抑。”
他停下摩挲的動作,認真地問我:“所以呢,他真正的死因是什麼?”
我小心翼翼地回憶了一下,盡量回避跑車撞過來的片段,因為就算想想都覺得脖子發麻。
“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反問他。
“這話說得真稀奇,我怎麼可能什麼事情都知道。”
我看他依舊那麼淡定,不甘心道:“因為你總是表現得那麼不以為意,就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一樣。”
“嘖,看來裝酷也有錯啊。”
“這算什麼……”
他沒有再理會我的心情,把我抱了起來,自顧自地往前走。我沒有問他去哪,就算問了,估計他也會說“散步”之類的話。
在他的懷裏,心情很快就平靜下來。他的懷抱冰冰涼涼的,貼著皮膚很舒服。我都開始產生惰性心理了,覺得既然自由已不再屬於自己,何不這樣享受下去。但在一瞬間又警醒過來,發覺這種思想很危險,比起受虐傾向,我還是喜歡虐待別人。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突然問道。
“閉嘴!笨馬走快點,駕!”
“我覺得……應該把你放在半道上,腳力該從娃娃練起。”
“我知道錯了,請您慢慢走。”
和昨天夜裏一樣,散步散到一座小區外。這裏的建築看上去才修起沒幾年,從窗戶稀稀拉拉的燈光看,還有很多空房。門衛室裏很熱鬧,保安正在看歡樂的綜藝節目。
我們沒有驚動保安,很隨意就進入了小區。從外麵那棟樓進去,乘電梯到了七樓。七樓隻有兩套住戶,戶門相對,豐子染摁響了右邊的門鈴。
等了幾秒鍾,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幹練的女子,腳上還穿著高跟鞋,看上去不像屋主。
“我姓豐,上午已經跟你們聯係過了,來看房子的。”豐子染說。
這名女子是房屋中介的銷售員,早我們一步進入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