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那種讓人誤會的話了!”我的高呼轉而變得細微,“我,我動不了……脖子,脖子好像扭到了。”
他哼笑著說:“你這樣還想送人家厚禮呢,已經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肯定是提前遭報應了,都怪你,慫恿人家送什麼厚禮……”我嚷道。
“沒辦法,鬼神幹的就是這種事情。既然你讓我幫助你,我就無限強化你的內心,無論善惡,我都會為了你而做。”他說。
“誰聽你鬼扯!快點幫我把脖子弄好,起來再說。”我沒好氣道。
他摸著我的脖子,輕輕一擰,頓時就好了。然後又撐著我的腰身將我扶起來,最後他自己才站起來。
我看了看我跟他的衣服,全都髒了,還有一股廁所的臭味。這要是出去會場,肯定又會被唐光和王金龜戲謔一番。
雖然有些沮喪,但也沒辦法,可能這就是天意。
“我們回去吧。”我說。
“要臨陣脫逃麼?”他問。
我強忍住心裏的酸痛,對他說:“我們已經搞成這副德性了,還能怎麼樣?我這套禮服可是花三百大洋租來的,還要拿到幹洗店洗洗再給人家還回去。”
他揚起一隻眉毛,用懶懶的口吻說道:“既然你依然在意這些表麵上的東西,那麼,我就滿足你。”
說著,他突然將我攔腰抱起。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陣法。不同於五鬼召喚陣,符號也很簡單。
一眨眼的工夫,我們竟然出現在了神秘交易所的零號門走廊。原來他用了傳送陣,我很好奇,有這麼了不得的陣法,他之前怎麼不拿出來用。
“公子,易……易茹,你變大的樣子真醜!”
小瓦罐一邊迎著跑過來,一邊衝我們喊道。
豐子染一腳就把小瓦罐的腦袋給踩碎了,血花四濺自不用說。
“白天,你這裏好像少了件東西。”
白天步履蹣跚從屋裏走出來,那雙眼就像幾宿沒睡一般,愣一個英挺的男人竟熬成了兩頰消瘦的病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挫,看上去挺衰的。
“子染,你……呃……”白天抽了一口氣接著說,“來得正好……我的明日之心……被盜了。”
明日之心居然是白天的東西!王金龜這下糟了,真特麼要被斬首了。
“我知道……”
豐子染剛說了三個字,我一把將他的嘴捂住。萬一他把王金龜說出來,那死女人真的會死。
“呃……呃……”白天發出年邁老病號的笑聲繼續道,“你知道就好……幫我找回來……我出二十個億天朝幣。”
豐子染瞪了我一眼,我隻好識相地把手拿開。我對他還是有那麼一些信任的,他應該不會要王金龜的命。
跟著他笑問白天道:“我隻是好奇,還有誰能從你這裏把東西順走?”
白天抽了一口長氣,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瞥著豐子染,嘴角不停地抽搐。
複原的小瓦罐從地上站起來,他拽著我的裙擺爬進了我的懷裏。
然後他輕聲對豐子染說:“公子,您就別在白天大人的傷口上撒鹽了。雖說‘明日之心’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零號門還是頭一回丟失財物。白天大人認為這是一種恥辱,心靈受到了重創。”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這話要是讓王金龜聽見,肯定暴跳如雷。也對,白天可是神秘商人,什麼錢沒有,肯定比王億萬富有得多。
想到這裏,我突然來了底氣。說起來,我肚子裏還有顆鎖魂珠。可值一座城的價錢,還能百邪不侵。比較起來,戴明日之心的王金龜弱爆了。難怪豐子染當時那麼淡定,還說人類喜歡的虛華東西無用。
“是怎麼丟的?”豐子染問小瓦罐。
小瓦罐避忌地看了我一眼。
“說。”豐子染道。
小瓦罐笑道:“其實你們去大石村那兩天,鬼後來過。”
豐子染微皺了一下眉頭,我好像又聽到了了不得的角色。
“她來做什麼?”
“過幾天有位天神過大壽,她老人家來選賀禮。白天大人最早拿了明日之心給她過目,她覺得寒酸沒要,選了一樣別的。但是她走了不久,白天大人發現明日之心不見了。所,所以,白天大人懷疑,有誰趁這個機會,跟他惡作劇了。”
“跟她一起來的,還有誰?”
小瓦罐又瞥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還,還有……小公子。”
豐子染垂下眼簾,輕聲說道:“我知道了,不過現在明日之心在人間,我過兩天才能把它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