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年實話實說:“因為……親人去世,當時情形慘烈,所以她才受到刺激……忘了一些事情!”
聽到這話,陸修言的神情凝重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怕是不能輕易亂說,因為你的話,有可能是她當時受到刺激的誘因,說出來,可能會讓她情緒失控,而且,也未必會想起當初的事情!”
墨肆年皺眉:“那怎麼辦?不能說,隻能等她自己完全想起來嗎?”
陸修言說到專業問題,倒是很是耐心:“也不盡然,其實,這種受到刺激的選擇性失憶症,在熟悉的地方,麵對熟悉的人,極有可能存在一些讓她恢複記憶的誘因,但是,這個誘因是不確定的,畢竟,人的大腦結構很複雜,就算是你告訴我當時的情況,我也不能具體判定這個誘因是什麼,對於這種病人,你要有耐心,慢慢來!”
墨肆年神色微沉:“……什麼都不能說嗎?”
陸修言看的清楚,墨肆年對於這個結果,應當非常失望,他說:“總之,我的建議是,你別輕易說一些會刺激到她的話,我之前見過一些病人,就是因為刺激選擇性失憶,後來又因為強製性的刺激,想讓病人恢複記憶,結果弄巧成拙,病人徹底瘋了,畢竟,他們本來失憶,就是選擇了逃避,說明精神壓力和情緒已經不能承受了,你再強硬的讓他恢複記憶,後果可想而知!這麼跟你說吧,人的承受能力,就像是彈簧,一旦大於彈性限製,可能就再也無法複原了,你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吧!”
墨肆年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抹後怕,他想,幸虧他沒有蠢到在白錦瑟麵前,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他的手搭在膝蓋上,不由得用力攥緊:“我明白了,隻不過,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陸修言眸子閃了閃:“還有一種辦法,隻不過……這個得病人自己願意!”
“什麼辦法?”墨肆年的眸子亮了一瞬。
陸修言說:“催眠!”
墨肆年的臉色變了變,他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也明白,這種催眠,必定需要把病人的一些隱私狀況,告訴醫生,醫生才能誘導病人在催眠的過程中,逐漸想起忘記的事情。
白錦瑟會願意被催眠嗎?
再說了,白錦瑟現在都不認識他,會用他推薦的醫生嗎?
還有,她還願意想起那些被刻意逃避的事情嗎?他根本無法替白錦瑟做主,墨肆年像個雕塑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陸修言看了他一眼,正想說點什麼,墨肆年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餘浩天的聲音從電話中傳過來:“喂,肆年嘛,我是餘浩天,我到銘城了,今天中午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墨肆年不動聲色:“哪裏吃?”
餘浩天笑著說:“攬月閣吧,我都定好位置了!”
墨肆年“嗯”了一聲,又聽見餘浩天說:“我聽說,青青這幾天做了一些錯事兒,我知道這丫頭不懂事,這幾年給你添麻煩了,我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我想著,今天中午吃飯帶上她,讓她親自給你道個歉,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別生她氣了,行嗎?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