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直都是這樣嗎?”白秀忽而問道。
方心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應道:“從那時開始就一直都是這樣。”
白秀心裏明白了七八分,將心方無鬼墜還給方心,道:“我大概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這裏有什麼東西正和這墜子發生共鳴。”
“共鳴?”方心將墜子重新收好,不解道,“能和鬼器發生共鳴,難道是另外一件鬼器?就像引魂針和牽魂香那樣?”
白秀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兩者會發生共鳴,是因為它們之間的靈場差不多。
就好比同門修行者,因為靈氣相近,靈場相偕,若是同時運靈,也會發生些許共鳴。”
方心思索道:“白秀,你的意思是……這裏有什麼東西,跟心方無鬼墜有著相同的靈力,所以它們才會發生共鳴?”
話未完,她突然一變神色,驚得立馬站了起來。
白秀以為她想到了什麼,不由問道:“怎麼了?”
方心又緩緩坐回床邊。
她失神道:“我想起了一件事,當時我沒有在意,但現在聽了你的話,我好像明白那是怎麼回事了。
之前在鬼女司因的領地,那個怪物……他、他極可能是我們方家某位前輩!”
她著,之前的記憶又翻湧了上來——
她站在那祠堂前,猶豫著要不要推門而入。
之前她並不打算多生事端,隻想找到白秀再救出白橈,可沒想到牽魂香的痕跡在這裏突然消失,線索就這樣硬生生地斷了。
她的注意力隻好再次回到心方無鬼墜上。
此時此刻,她手心傳來幾分不可忽視的熱度,那灰白色的光芒也亮了幾分。
看來這心方無鬼墜離這祠堂越近,它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難道這裏麵藏著什麼東西……”
方心暗暗想著,正要推門而入,忽覺袖中一動,低頭一看,便見一張符咒瞬間燃成了灰燼。
她不驚反喜,連忙找了個角落躲在一邊。
不多久,一個人影飛快朝這邊走了過來。
“太好了,真的是他……”
見白秀並無損傷,方心不由鬆了口氣。
她將一張隱匿符咒拍在自己身上,跟著他進了祠堂。
不過她不敢跟得太近,隻在門口遠遠望著。
昏暗的光線中,白秀四下查看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點燃了一塊石壁。
方心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正想現身,哪成想袖中另外一張符咒也莫名燃了起來。
她心中頓時一驚,還沒來得及戒備,一個黑影鬼魅一般從門口竄了進來。
緊接著,那黑影掐了一個奇怪的法訣。
隻一瞬間,方心便察覺到周圍的靈力劇烈地波動起來,等她回過神來再看,那黑影和白秀竟都不見了!
“難道他們去了另外一個空間……”她心中一動,連忙朝白秀消失的位置衝去,暗暗祈禱自己沒有錯失時機。
好在她並沒有失望,果然下一刻她已身處一個與那祠堂內截然不同的地方。
眼前竟是一片潔白無瑕的照山花海。
方心可沒有心思欣賞眼前的美景,四下一張望,便在花海中央的湖中發現了白秀的身影。
他一動不動地匍匐在湖心島的階梯上,看上去情況有些不妙。
她心中一緊,正要趕過去,頸間心方無鬼墜卻猛然一燙,讓她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而下一刻,某個角落竟傳來一聲極為怪異的女子笑聲。
方心驚魂不定地看去,便見遠遠的對麵,竟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背對著她站著,一頭烏黑的秀發幾乎垂到腳邊,莫名透著幾分詭譎氣息。
不知怎麼地,方心心中油然生出一種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懼意,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是‘鬼靈威壓’,因為你體質特殊,所以它對你的影響尤其明顯。”聽到這裏,白秀不由解釋道。
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原來早在那祠堂內,方心就已經在了。
而方心聞言也忍不住問道:“奇怪,如果鬼女司因這一舉動是專門針對我的,那她肯定已經察覺我在那裏,可為什麼她一直沒有對我動手?”
白秀卻道:“鬼女司因生性多疑,恐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試探。”
“試探?”方心不解道。
白秀點頭道:“沒錯,我現身以後,她肯定在懷疑是不是還有其他人闖入了這裏,所以一回到自己的領地,她就開始試探我們。
或許她真的察覺到了你的存在,但她沒法確定這件事,更別找出你的藏身之地了。”
方心恍然道:“那她之前跟你的那些話也是在試探了?”
白秀無奈笑道:“雖然這裏並不是什麼幻境,她所謂能讀取別人記憶的能力也是假的,但此人心思細膩,手段非常,恐怕她早就識破了我的意圖,後麵隻是在耍我。”
方心看著他,忽而道:“其實我知道你當時哪裏露了破綻。”
白秀倒也不驚訝,畢竟旁觀者清,他自認為衣無縫的言辭不定早就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