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澈一臉幡然醒悟的神色,白清不由暗道,這子是不是演得太過了?
不過麵上他還是一本正經地解釋著:“人都是有野心的,不管是鴻淵島人還是其他修行者,麵對如此強大的靈力,不動心那也不可能。
所以,內亂之後,他們雖然遷出了鴻淵島,但外遷派還是做出了和當年修尊者一樣的決定,隻是換了個方式,將新的琈璴玉脈藏了起來。”
“沒錯。”白澈讚同地點點頭,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入戲。
他繼續故作疑惑地問道:“不過話回來,你覺得這新的琈璴玉脈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幾位老頭那麼緊張修尊者衣冠塚,會不會它就在那裏?”
“這就不清楚了。”白清推了推眼鏡道,“不過我更偏向它不在那裏,修尊者衣冠塚應該藏著其他東西,比如支撐鴻蒙靈脈的鴻蒙之心。
不然解釋不通他們為什麼會打鴻淵島的主意,總不至於他們的目標其實是混沌之印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白澈正打算胡一通,不想院子外突然傳來陣陣話聲。
沉默許久的白晏終於有了反應,她緩緩站起身,朝白清抬了抬下巴,道:“到時間了,阿清,我們先走吧。”
著她也不看其他兩人,轉身離開了。
白清朝白澈使了個眼色,連忙跟了上去。
待他們離開,白澈總算鬆了口氣,見白秀仍是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裏,他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數落道:“大哥,我之前怎麼跟你的來著?
要和姑姑好好相處,要和姑姑好好相處,你都聽到哪裏去了?
你也知道她老人家就是這麼個脾氣,跟她鬧個什麼勁?”
白秀聽完一頭霧水,皺眉道:“奇怪了,一直跟姑姑置氣的不是你嗎?我可什麼也沒……”
就是因為你什麼也不!
白澈忍不住在心裏腹誹著。
不過他實在被自己弟弟反問得沒了脾氣,端了茶杯,搖頭晃腦地道:“姑姑讓你別用禦魄魂引及蹤,你答應就是了,幹嘛悶聲不吭引她亂想?”
白秀一怔,略一回想,總算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他哭笑不得地道:“我隻是在想,我跟阿心的事要怎麼跟姑姑開口。”
白澈一口茶差點沒噴出去。
好不容易平複平複了心情,他看著白秀,心情複雜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你今怎麼不對勁,明明我們三兄弟中你脾氣最好,卻和姑姑鬧什麼冷暴力,感情剛剛你自顧自神遊外了……唉,我突然有點同情姑姑了。”
白秀失笑道:“是我不對,我會跟姑姑清楚的。”
白澈連忙擺手,道:“那還是別了,這樣的‘真相’隻會讓姑姑更加鬱悶。”
白秀知道他在開玩笑,便也沒有放在心上,遺憾道:“可惜最後也沒跟姑姑提起這事……”
白澈打趣起來:“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姑姑她老人家什麼能耐,你還不清楚?她估計早就看穿了你那點心思,你就等著她幫你牽這根紅線吧!”
他話語一轉,一把攬住白秀的肩膀,笑嘻嘻地道:“起來,我還沒見你這麼心不在焉過,就那麼喜歡她啊?”
白秀深知白澈的性格,若是他表現出一點不好意思,他二哥就會抓住這點沒玩沒霖調侃他。
他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沉聲道:“阿心是個好姑娘,她性格溫柔、心地善良,更是除了你跟姑姑、大哥以外對我最好的人,我不能負她。”
果然聽他這麼一,白澈便失去了興趣,嘖嘖道:“不用你我也知道,能和彧兒成為好朋友的人能差到哪裏去!你不知道,彧兒她……”
白秀有些頭疼,連忙站起身道:“二哥,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也過去吧。”
完他朝院子外走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白澈漸漸斂了笑容。
一陣風過,幾片落葉飄然而下,他伸手接住其中一片,看著上麵的紋路,忽地歎了口氣。
不知為何,他有種不好的預福
另一邊,明貪狼司廳外。
破舊的建築被翻修一新,雕梁畫棟之間再難尋覓前幾日的荒涼。
白晏靜靜地站在那塊“樞明淨”的牌匾下,久久難以成言。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們終於又回來了。”
她仰頭輕笑道,即使淚眼朦朧也難以掩蓋她此時此刻的激蕩心情。
白清何嚐不是這樣,緩步走上前和她並肩而立,於無聲處感受著這無與倫比的喜悅。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道:“姑姑,我們進去吧,應付那群老頭子是我們的事,終究不能太過麻煩何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