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秋正在套間外廳的圓木桌那裏擺放著早膳。
聽到話連忙前去將門打開,帶著敬意給蹲禮,“王爺您稍等,姑娘尚未用早點。”
蕭珩微頷首,“我到裏麵與你們姑娘個話。”
“這……。”斂秋有些猶豫,“姑娘,這會兒還沒盤發呢。”
旋即她又想到在雲中城時,姑娘受傷那段時日也是這麼披散著發,王爺在屋裏照料著,也見得多了,如今應當也無所謂。
蕭珩也是這般認為,“無礙,不是初次見她沒盤發。”
斂秋放下心來,退讓至一邊,請了他進來。
“怎地這麼早,用過早膳了?”
南虞見他今兒一身白錦寬袍,墨發以碧玉簪挽就,襯顯得整個人越發俊美而出塵,她這會兒披頭散發的,不由得有些兒自慚形穢。
蕭珩卻是被她迷得七葷八素。
她身上不過簡單一襲青綾襦裙,就將那纖芙有致的身段隱約勾勒而出,衣襟之上,修長而優雅的脖頸,素肌似是映著雪光,白得晃人眼目,讓他忍不住就會想起在雲中城時,他曾親近癡迷流連過那裏。
此時她一雙靈氣光華的澈漆雙眸,不經意望得他一眼,他呼息間不受控製的就紊亂。
他勉力穩住自己,聲音尋常,“光想著與你一起上蓬萊山看仙境,倒忘了早膳這回事。”
南虞心下微甜,便轉身與斂秋道:“去吩咐人準備停船靠岸,再讓廚房上多兩個菜,擺多一副碗筷,王爺就在這裏用早點了。”
斂秋應聲而去後,單獨麵對著蕭珩,她又有些不自在起來。
想起自己仍未盤發又很是尷尬,連忙回身去艙房案幾上的妝奩撿出一根梨花木簪,抬手綰起發來。
蕭珩見她一頭青絲烏發垂至腰間,她處理起來甚是不容易,便到得她身後拿過了她手中簪,要親手替她綰發。
南虞卻是覺得自個兒仍是很猶豫,是否就真的要自私一回,不管不顧世人如何看待閑話於他,嫁入雲中王府。
她目前尚是狠不下這個心來拖他入塵埃。
是以還需要時間考慮。
一時半會並不打算與他有過多的親近舉動,讓感情越發深切下去。
她連忙把簪子從他手裏拿過來,側身退上兩步避開他,“沒事的,我自己來就好。”
她突然而至的冷淡,讓蕭珩瞬間想起她讓丫頭子要退還他的紫玉鐲。
被她多次拒絕的不安與失落洶湧上心頭,刺激得他焦躁難忍。
他抬手就將她拖拽過來,不顧她推拒就蠻力揉按至懷裏。
他緊緊箍住她,出的話已是酸意十足,“南虞,你,你如何就能接了那阮宮翎的長情燈?”
“還是你能一心二用,心裏有我,還能喜歡著他?”他隱約間怒火已在翻滾,“你怎麼敢?!”
“你還與他一道出海,大半個月廝守在一塊,一起嘻鬧,打情罵俏,讓他捉住你腳,你就這麼喜歡他?!”
南虞身子微頓,原來他竟是這麼誤會的嗎?
她不由得心頭苦澀,這樣也好。
橫豎她也真的不能下決心,任由自己的低微身份拖累他。
“蕭珩,我不是早就同你過了,我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和離歸家的婦人,被碰一下腳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