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卻是忍不住就蹙眉,今兒可真是個什麼日子?
竟碰到此令人要倒盡胃口的二人!
她絲毫不想再與這些無謂之人上任何一句廢話,看著心頭就不舒適。
正要與高顏回回宴席裏去。
卻見一身白袍錦袂的蕭珩已是往這邊來。
他身後墨發垂逸,上頭僅以絳紫玉綢帶係縛,這是南虞早上特意為著搭配她身上的淡紫衣裙準備的。
此時她見這區區一根紫綢帶,就襯得他越發俊美,賭是仙姿神風華,不由得就微熱了臉。
很快他就已得到跟前,長臂伸來霸道將她擁入寬厚懷裏,聲音低醇而寵溺,“去給皇太後送個東西,竟送這許久都不回,讓為夫好等。”
沈清霖眼睜睜望著心念之人被別的男人抱擁,俊容玉顏倏地凝沉,唇緊抿成直線。
她是他沈清霖的妻,前後兩輩子都是!
如今,卻隻能任由他人享有,教他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洶湧怒火引動得內息亂躥,他闊袖之下掩映著的手指間,隱約已有一簇黑色猙獰火焰苗在躁動。
可他更是心知,現今還不是好時機。
這個手段撩的雲中王,前陣子已建了編外軍,駐紮在蜀地,兵力足夠和朝廷對抗,皇帝還在焦頭爛額要瓦解這些兵力。
而他這裏,也至少得等功力再進階,才能徹底與這男人一決高下,將她擄回囚禁與他身邊。
“哪有許久,才一陣。”南虞被他當眾這麼抱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掙開,卻被他大手錮住了腰身,分毫動不得。
“分開一會兒,我也覺難忍。”蕭珩低頭輕親得一下她光潔額門,待抬頭之時,目光已是冷冽掃向沈清霖。
“沈候爺的手可好了?”
那種手骨頭被他功力生是折斷的劇烈巨痛,沈清霖畢生難忘,此刻聞言手筋連骨之間仍然控製不住就產生痙攣。
他麵上神色卻是自如,“早已好了,多謝王爺掛念。”
蕭珩唇端勾起抹涼薄笑意,“極好,本王喜歡得如珠似寶的女人,可莫要多看,我隻怕你雙目不保。”
方才他從宴席那邊遠遠望過來,即見到這不知死活的沈家子,竟敢用那種男人對女人侵占的目光纏在南虞身上。
一想到女人還曾心儀過這男人,願意嫁與他。
他心裏就止不住酸氣泛冒上湧。
沈清霖呼息緊窒得一下,同樣心頭酸意十足。
憑什麼連看南虞,都要經過他的批準?
他蕭珩算什麼東西,南虞一心一意喜歡著他沈清霖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個邊境角落吃著風沙打仗。
縱使曾經是那皇長孫,可他長年浸染在魚龍混雜的兵營裏,又豈有他沈清霖這種貴公子的風儀。
南虞原本就是他沈家的妻室,不過是因為他有了別的女人,她嫉妒吃醋,又因為她也做了上輩子的那個夢,才會心冷離開他。
他就不信她心裏真的能將他忘得一幹二淨。
可現今,他拿什麼來與蕭珩抗衡?
唯有留待自己強大起來之時,才能洗這奪妻之恨。
他隻能低頭認是,拱手揖禮讓至一邊,目送她被別的男人帶走。
一旁的蘇氏,手裏的帕子早已被狠狠攥捏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