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遊要了蛇皮,張陽要了蛇肉,厲行主動放棄,於是多出來的那條則給了李貴。
李貴並不推辭,隻笑道:“下回多出來,我就不要了。”
幾人分完東西繼續前行,未幾,來到一處稍平坦的開闊地。
厲行看看天色道:“快黃昏了,夜裏多妖獸出沒,趕快多有不便。不如就此歇息一晚,等明天早晨再說。”
幾人經過方才的鏖戰,靈力用掉不少,正想休養生息,紛紛表示同意。
厲行環顧一下四周,掏出數支陣旗插在地上,又隨意取了些草木石塊,很快地布好陣法。
蔣遊從瓷瓶裏倒出些粉末沿著四周灑了遍。
俞晴對陣法基本不通,估摸著應該是防禦陣法,但是蔣遊灑的粉末她卻認識,跟以前空雲給她的那些一樣,是驅蟲粉。
眾人見布置妥當,各自占據一方,或凝神修煉或閉目養神。
隻厲行在擺弄著另外幾支陣旗,似乎在琢磨陣法。
俞晴乍與陌生男子獨處頗不習慣,遂自乾坤袋裏取出頂小巧的帳篷,慢慢地支好,又對自己施個清潔術,才鑽進帳篷。
厲行注意到她的動作,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修士出門,餐風露宿是極平常的事,累了倦了設個陣法在大石旁草木間略微休息一下便好,她竟然帶個帳篷。
是不是還得鋪好被褥?
俞晴果真帶著被褥了,不但如此,她還帶著澡盆了,若不是旁邊有修士,她還打算燒點水泡個熱水澡。
清潔術,說到底就是讓自己看起來幹淨而已,事實上遠不能消疲解乏。
就好比,人饑餓的時候,啃兩口幹糧也能飽,但是不如熱湯熱飯地吃著舒服。
雖然,她可以布置結界讓別人無法探查自己的動靜,但這樣的話,萬一遇到意外狀況,別人不能告知自己,於人於己都不好。
所以,通常結隊狀態下,修士都不會完全地將自己隔絕起來。
俞晴將狼皮鋪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好準備修煉。
才剛運行木華訣,就感到純正濃鬱的木靈氣瘋狂地圍繞在身旁打轉,俞晴這才意識到,厲行在防禦陣法之外又加了道聚靈陣。
木華訣運行起來未免會吸引大量木靈氣聚在周圍,而有了聚靈陣,陣裏靈氣充沛,這種靈氣的流動便不那麼明顯。
俞晴心裏一動,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識,看到厲行仍拿著陣旗在地上比劃著。
記得下午那場鏖戰,他也耗費了不少靈力,難道他不需要恢複?
再說,山裏的靈氣遠比孤山鎮的要高,修煉起來定然事半功倍……真是個怪人。
厲行仿佛察覺到有人在用神識窺察自己,猝不及防地反擊過來。
俞晴低呼一聲,狼狽地撤回神識。
修煉了一個多時辰,俞晴倦意盡除,神清氣爽,想起今日耗費了不少符籙,遂取出符紙符筆,凝神畫了不少冰凍符、烈焰符、爆裂符以及躲閃符。
畫完符籙,俞晴收起照明珠,正打算小睡一會,就聽識海裏,墨狼神情凝重地說:“大孤身不宜久待,等找到招魂木,馬上離開。”
原本的打算就是找到招魂木就去青雲村天靈泉,將墨狼的魂魄回歸肉身,從此一人一狼各不相幹。
故而俞晴並沒有太在乎,可墨狼很嚴肅,“那些遊隼是受人指使的。”
俞晴大驚,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鳥獸天性懼火,你扔出烈焰符,它們卻不退縮。而且,它們在進攻時采用三麵包抄之勢,分明經過訓練。另外,遊隼頭領死時,老夫好像聽到隱約的嘯聲,隻是不那麼真切。”
遊隼受人指使在進出大孤山的路上傷害與打劫築基修士,是為了靈石靈藥,還是其他?
而又是什麼人,才能指使得動幾百隻強悍的遊隼?
俞晴驀地感覺到冷汗涔涔。
天色還蒙蒙亮,霧氣尚未散去,厲行將大家招呼起來,準備再尋金雷蛇。
俞晴看他的氣色極好,精神抖擻,連臉頰上的傷疤都比平常明顯。
聽說,參詳陣法極費腦力與靈力,跟比鬥一場差不多,可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絲毫疲倦困頓之色。
俞晴再度驚訝了下。
可厲行對上她的目光,臉色卻是沉了沉,緩緩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