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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獸主動簽約意味著主人擁有著是否解約的決定權。從此以後,除非俞晴提出來,否則年雋不能擅自毀約。
年雋猶豫片刻,終是抵抗不了重見天日的誘惑,伸手將那一滴精血收入體內。
俞晴微微一笑,拿出靈獸袋,“委屈前輩了。”
年雋嘔得說不出話,自己都成靈獸了,還假惺惺地稱什麼前輩?不甘地捋捋胡子,瞬間變成一條烏黑粗壯的鯰魚,跳進了靈獸袋。
俞晴收好袋子對識海裏墨狼道:“萬年的妖獸,如果燉湯喝,會不會對修煉大有裨益?”
墨狼不意俞晴會說出這種話,放聲大笑,“沒錯,精血已是大補之物,內丹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足以讓你增加百年修為。”
俞晴便感覺靈獸袋裏有東西撲騰不停,晃得她幾乎站立不穩,過了好一陣子才漸漸消停。
原來年雋也是個不服管的性子,說不定當年惹出多少禍事,會被羈押在此也是應當,俞晴暗暗思忖,順著原路回到岸上。
星光暗淡,冷風無聲,周遭一片寂靜,唯有村落偶爾一聲犬吠,在深夜裏格外突兀。
俞晴將墨狼屍身以及招魂木按照五行方位擺好,接下來就是要墨狼從她識海中離開回歸原身,然後收服其餘殘魂。
這二十年墨狼依附她生存,已與她的元神密不可分,想要脫離其實是件極其凶險之事,稍有不慎要麼會傷她元神要麼會毀她識海。
可墨狼又不能不出來,這已是最佳時機,再拖延下去,遲早會奪舍。
俞晴聽從墨狼指點,五心朝天,盡力將識海放空,將意念放鬆,想象著自己置身太虛,不管肉身或是神識都是虛無。
起先她身體還是緊繃,兩遍清心訣念罷,身心已入化境。
倒是墨狼對這個安靜平和的環境有少許不舍之心,回頭瞧了眼虛浮的俞晴元神,猛然朝外麵撞去。
俞晴頓感識海一陣劇痛,腦袋像是要裂開一般,她本能地想運功抵抗,可想起墨狼所言,生生止住這種衝動,更快地念起清心訣。
疼自內而外,一層層地沁出,越來越強烈。
俞晴幾乎支撐不住,就在即將暈倒之時,就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從眉心蹦出散在了空中,頭依舊是疼,卻輕了許多。
想來是墨狼已經出來了。
俞晴舒口氣,不敢有半分懈怠,急忙掏出盛丹藥的匣子,吞了兩粒養元丹,雙目微闔靜靜補養受損的元氣。
待打坐完畢,俞晴睜開眼,見天色已經蒙蒙亮,前方不遠處散亂的焦炭中躺著隻家貓般大的小狗,小狗通體雪白,唯四蹄烏黑似墨,一雙濕漉漉的眸子迷茫無助。
俞晴有片刻的失神。
這……是墨狼?
是褪去滿身黑炭之後的墨狼?
難道不應該是滿身烏黑高大如牛,凶猛似獒犬嗎?
俞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前兩步,蹲下~身來。墨狼不安地扭扭頭,想站起來,許是體虛無力,前足剛站起就軟軟地倒在地上。
這樣的他全無攻擊之力,自保也談不上,甚至就連毫無靈氣的尋常野獸都敵不過。
俞晴絕不可能把他獨自留在這裏,念頭甫起,已經毫不猶豫地抱起他,給他喂了兩粒養元丹。墨狼不客氣地一口吞下,嗚嗚哼兩聲,合上了雙目。
靈獸袋卻又晃動起來,年雋撲騰著跳到地上,一個翻滾便成了人形,看著俞晴喊道:“識相點兒,趕緊與我解約。”
什麼叫做過河拆橋,這就是!
偏偏俞晴還真不是被人威脅的性子,輕蔑一笑,“剛才好像已經說得很清楚,前輩是心甘情願當我的靈獸,怎麼剛出來就不認賬?要是前輩覺得委屈,大可以動動指頭或者動根胡須把我殺了。”
妖獸若動手殺主,他自己也活不成。
年雋盯視俞晴片刻,捋捋胡須,傲嬌地說:“還挺硬氣,反正我不在袋裏待著,太憋屈。”
“隨你的便,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前輩需得稍微收斂一下,否則被人看破,於你於我都沒什麼好處。”
年雋這副模樣,在凡人或者煉氣修士看來不過是個精神健碩的老頭,但築基修士稍加注意就能看出他周身上下流動的妖氣,雖然未必能知道他的修為。
可尋常妖獸在化形期受過雷劫才能化身為人,任是誰都不會小瞧了他。
如此一來,低階修士肯定不敢招惹他們,但他們絕對會引起眾人側目。
年雋沒好氣地說:“我經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不用你指手畫腳。”
俞晴側轉身不再理他,趁著天色尚早,祭出鳳羽朝東邊馳去,年雋一甩袖子舉步跟上。
俞晴見狀暗暗稱奇,這鯰魚確實道行非淺,難道他不需要法器或者法寶?記得明正結丹大典,見仁和那個丹鼎派的厚德真君都是有飛行法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