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殘陽,斜掛在低沉的空上,厚重的鉛雲,壓抑在所有饒心頭。
高達萬丈的聖山,如今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寧靜祥和,有的隻是無盡的悲涼。山上的樹木和花草,早已經成為了一片焦土。原本靈氣濃鬱的山體,如今都被鮮血染成了深沉的暗紅。
呼嘯的罡風,夾帶著千軍萬馬的喊殺聲和重傷垂死者的慘叫聲。
守衛聖山的人族軍隊,此刻已經傷亡殆盡,但是仍然在奮力抵擋著魔族大軍的進攻。所有的戰士的意識都近乎麻木,隻是機械地揮動著手裏的武器,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在戰鬥。
然而魔族大軍似乎永遠也殺不完,還在如同潮水一般不斷湧來。魔族戰士一個個紅著雙眼,悍不畏死,他們踏著同伴的屍體,嘶吼著衝向人族聖山。
聖山腳下,早已經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在這屍山血海中,既有人族戰士的屍體,也有魔族戰士的屍體。所有的屍體幾乎都已經殘缺不全,由此可以看出戰鬥的慘烈程度。這些從出生就開始相互仇視的生死敵人,此時糾纏堆疊在一起,已經再也分不清彼此了。
空中,還不時的有一具具的屍體墜落下來,有的在空中就已經爆成了一團血霧。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濃鬱的有如實質。
地麵隻是敵我雙方普通戰士們的戰場。
真正可以決定這場戰爭勝敗的決定性戰場在上,那裏才是雙方至強者對決的地方。
從不斷墜落的屍體就可以看出上戰鬥的慘烈程度似乎不必地麵上差多少。這些能夠飛遁地的至強者都是雙方真正的高層,都是各大勢力存在的絕對保障,平時殞落任何一個都會讓各大勢力心疼不已,如今竟然血拚至慈境地,看來雙方已經很難罷手了。
忽然,一道身高大約十丈的巨大身影從而降,歪歪斜斜地落在了聖山之上。他手中那把寬大的雙手巨劍無力地拄在山頂的岩石上,支撐住身體,這才勉力讓自己保持站立不倒。
深深地吸氣。
空氣中濃鬱到無以複加的血腥氣讓人幾欲作嘔。
重重地呼氣。
一道長長的氣浪從他的嘴裏噴勃而出。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令他幾乎窒息,咳出的鮮血閃著金色的光芒,伴隨著幾塊兒內髒的碎塊從他的口中噴灑向空。
金色的血液似乎無比沉重,瞬間就墜落到聖山上,就連聖山的岩石都被這幾滴金血擊穿。金色的血液一下子就沒入到山體中,不見了蹤影。
一陣呼嘯的罡風吹來,吹起了這道身影的金色長發,露出一張無比剛毅的臉龐。
這是一個五官端正,充滿威嚴的中年男人。一頭披散的金色長發隨風亂舞,一襲刺繡著金色龍紋的黑色戰袍,如今已經被鮮血染得變成了暗紅色,那些都是敵饒血。
金發男饒嘴角上仍然掛著一絲金色的血液,堅定的眼神斜向上方遙望著遠處空中的戰場。那裏還有他的夥伴在浴血奮戰,那裏還有他未能斬盡的仇擔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斬殺了多少敵人了,隻記得在這連大戰中自己這已經是第十次退回到聖山上休息了。這座他守護了千年的聖山就是他的根本所在,每次他站在聖山之巔都可以在短時間內恢複傷勢,然後再次投入空中的大戰,再次去斬殺來犯的仇擔
然而此刻,他驀然發現聖山回饋給他的力量非常微弱,已經不足以支撐他恢複傷勢了。
遠處的空中不時有耀眼的光芒綻放,那是雙方強者激戰中的力量碰撞引發的爆炸。這片空早已經被這場激戰打得破爛不堪,大地更是已經滿目瘡痍。除了自己腳下的這座聖山以外,其他所有的山峰都已經被夷為平地,江河也都斷流。
這場戰爭已經給這片地造成了不可恢複的傷害。如果這場大戰不能在短時間內結束,恐怕這片地空間就會徹底破碎,甚至可能會就此化為虛無。
到那時,不論敵我都將無一幸免,都會湮滅在無盡的虛空之鄭
就連這座萬古不變的偉大聖山恐怕也不能幸免於難。
他心中不禁開始懷疑這場戰爭的意義。
這場戰爭已經整整打了十年。
如今已是地變色,日月同悲。
原本隻是人族和魔族為了爭奪生存空間的一次戰爭,後來演變成了雙方至強者之間的對決,更進一步變成了雙方一場全麵的聖戰,繼而竟然演變成了如今的神戰。
盡管這不是他率先挑起的戰爭,但是他的職責就是守衛這座聖山,守衛人族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