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下午有個名叫劉子輿的男子上台叫板王晏,那場麵。。。”
從品詩會回來的東翎小嘴一刻不停,拉著自己便開始講著他的所見所聞,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
沈清歡微笑地擦去他額角的薄汗,牽著他往廂房走去,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便也隨口應和著問幾句,“怎麼沒聽你說有女子上台?”
“他們說女子上不得台麵,隻能參加明日的對詩。”東翎說完似乎有些不解,抬頭看著沈清歡,“什麼叫上不得台麵?”
沈清歡聽聞神色一頓,隨即蹲下身扶住東翎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魚兒覺得姐姐如何?”
“姐姐當然是最厲害的!”
沈清歡重重地點點頭,“所以,女子不一定不如男,相反,巾幗不讓須眉,不管別人如何評說,小魚兒可不能盲目跟風,知道嗎?”
東翎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重重的點了點頭,“小魚兒明白了。”
“巾幗不讓須眉。”
清冷的聲音響起,沈清歡抬頭,便看見南無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東翎身後,背著光,神色不明。
“咳。。。。。。”沈清歡嗆咳了一下,這波自誇讓她有些尷尬,不知怎樣解釋。
在人人平等的現代生活了二十幾年,一聽到這種男尊女卑的說法便有些來氣,想著東翎平日裏對自己的崇拜,便想借此掰正他的三觀。
隻是沒想到一時激動急切,忘了南無月在場,便有了此刻安靜到詭異的氣氛。
她是不是表現得太自傲了?
不知何時,沈清歡竟在意起南無月對她的看法。
“晚膳即將開始了。”青黛緩緩走來,對著南無月恭敬得俯首。
南無月未發一言,瞥了一眼呆滯的沈清歡,挑了挑眉神色暢然,輕拂袖,抬腿便向前走去。
沈清歡感激地像青黛點點頭,見後者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笑了笑,便拉著東翎跟上了南無月的步伐。
晚膳的地點安排在一座花園中,奇花異草,俊秀挺拔。
夜幕已降,院內侍女舉燭旁立,燈籠懸掛,亮如白晝,四周佇立的石柱上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
桌椅擺放其中,金足樽、翡翠盤,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有珠簾逶迤傾瀉。
簾中,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古琴涔涔,給喧鬧的晚宴添了一抹空靈愜意,以此簾為界,分為男女兩邊。
南無月到達晚宴門口便獨自離開了,沈清歡早已習慣他的行蹤不定,也沒出口詢問。
東翎還小,便跟著沈清歡到了女眷的一邊。拉著如粉雕般的東翎,她們這一奇怪的組合吸引了無數好奇的眼光。
當然也有自品詩會後認出沈清歡神女身份的人,客套寒暄不絕於耳。好在入席後,搭話的人便少了,都是名門貴女,食不言是她們必學的禮數。
沈清歡臉上擒著笑意,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洗禮,匆匆結束了用餐。
“姐姐為什麼不喜與人議文呢?”
走在花園消食的沈清歡聽聞,低頭看向疑惑的東翎,輕點了點他的額頭,一臉的裝腔作勢,“做人要低調。”
“哦~小魚兒明白了。”
“但有時候做事還是要高調滴。”
“嗯!”
緊隨其後的青黛宛若未聞,隻抬頭看了看明朗的月光。
東翎聽聞歪頭認真想了想,正準備再問問便看見沈清歡突然停住腳步,把手指放在唇邊,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東翎聽話地緊閉嘴巴。
沈清歡看向青黛挑了挑眉,因著黃泉的作用,不遠處隱隱的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便傳進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