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鄉際客車從鎮上出來,到了縣城的客運站。我充滿好奇地張望著四周的一切,仿佛置身於新地的自己在這個燈紅酒綠、店鋪林立的縣城竟然莫名產生一種眩暈福旋即,自己如醉漢一般有些支撐不住身子,直往父親身上倚去。父親看我一眼,笑道:“怎麼了,樂,不習慣這樣的生活嗎?咱們過幾要去的大城市可是更加繁華的。”父親著,『摸』了『摸』我的頭,幫我捋了捋被寒風吹的淩『亂』的頭發。
大城市竟然比這裏還要繁華,我有些難以置信地搖了搖腦袋,想以此讓自己更加清醒些,不至於因為一時的缺氧而產生幻覺。跟在父母後麵穿過大街巷,我似一條流浪貓,跟在可信的人後麵,以至於自己不會孤獨,更不會走丟。
半時之後,我們三人分別拎著一袋水果,朝著一條類似上坡的路走著。整條路與外麵相比漆黑一片,沒有燈光的照明顯得格外陰森和恐怖,尤其是旁邊關著燈的人家門前時不時會有犬吠聲響起,似嚎叫似哀鳴。渾身的雞皮疙瘩就像春雨後的竹筍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這使得我不得不緊緊跟上父母的腳步。
當我們走了一半路程的時候,我回過頭去,發現那原本燈火通明的景象此時已經被一幢高大的樓房遮掩住,光無法靈活地穿過阻礙照『射』過來。因此,整條路上僅有入口處的那不斷閃爍的燈光以及蒼穹之上的星光在為我們奉獻光芒。
但越往上走,隨著上坡的蜿蜒曲折,使得最初的那點燈光也消失殆盡,隻剩下月光與星光與我們相伴而校周圍的寧靜像是一名啞劇演員,在我們呈現著大自然傑出演技的同時,也將我們身為觀眾帶到了大自然這場戲劇當鄭
若不是腳處傳來踏在地上的聲音以及塑料袋摩擦的清脆響聲,我甚至已經忘記了聲音這種狀態的存在,因為這裏的夜,實在是靜的可怕。本身便對黑夜充滿敬畏的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他人相伴的話,更是寸步難校
我有些躡手躡腳的跟在父母後麵,一邊走一邊想象著從後麵會不會突然衝出來一隻猛獸將自己吞入口中,會不會有一條瘋狗猛得向我撲過來,甚至後麵會不會有惡魔,將魔爪伸往前方的我。
然而隨著越往上走,我逐漸感覺到大自然的氣息變得愈加濃鬱,身體仿佛又回到了農村一般的自由暢快,那清新的空氣如同一縷清風,不僅吹著自己那滿帶愁容的臉頰,更是吹拂著自己那顆異常緊張的內心。
由於從便生長在大自然的懷裏,因此對大自然的依賴格外的強烈,先前在縣城大街巷吸的濁氣令自己有些缺氧,眩暈感充斥全身,宛如喝了『迷』『藥』似的。而現在吸的空氣那純淨的如同山間的清泉一般,滌『蕩』著自己沉悶的內心,驅散著腦中久留的『迷』惘。
逐漸走出這條幽靜漆黑的道路,來到一塊寫著“園丁村”的地方。隻見石牌立著的背後,是一幢幢有六七層高的樓房,從近及遠看不到頭,樓房像是書架上的書本一樣排列整齊地立在半山腰上。此時已經接近十點,但仍有不少房間還亮著燈光,也許在每一戶亮著光的人家中,都在抒寫一段屬於自己的故事吧。
我跟著父母往身前的樓房走去,隻見第一幢樓房的旁邊是一座山,上麵隱約種著一些蔬菜。母親用手機前的閃光燈往山間的一片漆黑探過去,隻見蔬菜旁有一片竹林,而綠『色』蔬菜此時在漆黑中發著幽暗的詭異光芒,遠處一看就像是一雙雙眼睛,在懷著狐疑的目光審視著這三名來自異鄉的外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