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睜開眼的瞬間,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氣——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竟是如墨一般的漆黑。若如傳說那般,那麼這個孩子,不是天賦異稟,就是廢柴一個。
一朝為皇一朝奴,夜色如墨瞳深處。
男子在看到這雙眼時,心跳急劇加快,甚至在片刻有過想直接把他掐死了事的衝動,若麵前的孩子真的是天賦異稟,那麼他與白昕的孩子就隻能被這個jianren踩在腳下!但當他稍稍冷靜下來後,卻發現這個孩子的呼吸和脈搏幾乎弱到了一種境界,他鬆了口氣。
剩下的兩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眉頭緊鎖地盯著嬰兒安靜的臉龐。
他不敢大意,又偷偷渡出靈力去探索他身上的先天靈脈,得到的結果卻讓他的麵部徒然失色。
無!靈力全無!
“哈哈哈哈哈……”待他緩過神來,便不了遏製地張狂大笑起來:“jianren!伏雅歌你個jianren!縱使你逼我娶了你又如何?你是伏家人又如也何?廢人就是廢人,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個廢物……”
“住口!”白衣老者被氣得不輕,“不孝子,那是你的兒子!你怎可視之如草芥?”
男子冷哼一聲:“父親,若不是你逼我,白家怎麼會有這麼個廢物存活於世?”他轉身想要離去,而伏雅歌隻是輕輕地握住了嬰兒的小手,對剛才的話置之不理。
“逆子!逆子啊!”白衣老者看著他的背影,幾乎被氣得昏厥過去:“白決!無論如何孩子的名字你得起,曆來的祖規不可廢!”
他又回過頭,看到老者發抖的手正指向他時,輕蔑道:“名字?此等廢物還配有名字?真是枉費他在這世間白白行走一遭,不如就叫白行吧!”
“你!”白衣老者氣結,在他大步流雲地離開後,也隻得深深地看了伏雅歌一眼,轉身走開。
“公公,”一直沉默的女子突然開口:“沒事,我們伏家一定會助您振興白家在妖族的聲望的。”
老者身形一滯,沒人看見他的神色裏充滿了欣慰——原來,他擔心的也不過這個而已。
待到所有人都走後,紫澤便開始不安分起來,倒不是他不喜歡人抱著,而是就在剛才,在大家都不注意時,麵前的女子極寒之物放入了他手中,竟瞬間阻礙了他全身的靈脈流通,以至於現在的他,靈力全無!
“行兒……”伏雅歌的淚終還是流了下來,那短促的一聲中,裹著萬般的無奈與憂愁。
“行兒,娘不是心狠,娘也不希望你日後仰人鼻息過日子,沒有靈力的苦雖多,但那物什也隻會封你十年的靈力,待十年後,你便可以重修靈力,我的行兒天資聰穎,自會有番大成就。狐族五年一次大選,孩童都得上場廝殺,你若去,他們便會集中精力對付你一人的……”她哀傷道:“你爹既然能在大婚三日前偷入伏家廢我靈脈,又怎會不對你動手?你唯有一無是處,才能苟活。”說到這,她的眼淚更是簌簌落下。
紫澤,哦,不。白行的心涼了半截,原來這家族之中也會有如此之多的曲折,看著麵前憔悴的女子,他的心裏騰升出一股無名之火,那個男人,怎一個賤字得了!
但若讓他十年不能用靈力,叫他如何甘心?甘心浪費十年?這不可能。他再次強行運靈力渡遍全身,暗自一笑。
前世,他先天魂靈,不修便為靈師。
七歲屠城,血洗山河。
十歲靈皇,天下驚狂。
十六靈聖,十九靈帝,放眼琅嬛,無人能敵。
又怎可讓他人淩辱於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