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欲舒其誌先小試)
大選之日,競技場。
風拂過地麵卷起塵埃,氣溫熾熱而沸騰,擂台雙方搏鬥,用著最近瘋狂與野蠻的原始方式,肌肉酸疼,牙齒打顫,汗水直流,口裏充斥著鹹澀的味道,隻為了能夠將對方擊倒。
用手抓,用口咬,不擇手段。
隻為了能夠得到台上之人的青睞。
白行遠遠地看見那方熱鬧的場景,幾不可見的握住了拳頭,憑他一向準確的第六感,他要過去,怕是還要對付等會過來的麻煩。
果不其然,不遠處,一行人氣勢洶洶地朝他衝來。他眯了眯眼,唔,為首的人他倒是認識,不就是他父親最疼愛的“侄子”麼?
他歎了口氣,不是冤家不聚頭,他倒是不介意拿麵前的人來練練手。
“小廢物!站住!”果然是來者不善。
白行裝出一副木訥的樣子,停住了腳步。
白蕭高傲地仰起下巴,盯著麵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人,嫌棄的吐了口口水,就像是看一件垃圾:“廢物,你也敢來這。”
白行不搭話,如果他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白行的偽裝,會不會還如同現在這般趾高氣揚?
許是他的沉默激怒了白蕭的不屑,白蕭朝旁邊的人努了努嘴,那人會意,和另外的兩個人就這樣的摁住了白行。
“喂,廢物。”白蕭居高淩下藐視著白行,“你想不想去競技場?”
白行不明所以的望了他一眼?
白蕭就像是領頭人發號施令般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我讓你看看你自己有多弱,有多麼不值得活在這丟人現眼。”
白行的瞳孔猛然一睜。
當到達目的地之後,他被人架在中間站在離擂台不遠的地方,目前台上之人是白寂與黃岩,而此刻的黃岩明顯處於下風階段,而白寂,便是白九歌同父異母的哥哥。
“噗——”的一聲,白寂麵前的人便倒下了,白寂笑笑,毫不掩飾的表達出了自己的得意,高聲叫到:“還有誰來挑戰我?”
白行正在打量四周,隻覺得周圍的氣氛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微妙,他還來不及細想,奇怪的感覺便再次席卷了他全身。
不管怎樣,肯定沒好事。他這樣想。
下一刻他隻聽到了耳邊的風聲,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落在了堅硬而厚實的石台上。
全場一片嘩然。
不少人是知道他的,再怎麼說,白行也是族長的兒子,還是那唯一的仙籍狐族伏家的子嗣。
不過無論背景如何強大,台上的白行,也不過是眾人口中的廢物罷了。
“天呐!他這不是明擺著要去死嗎?!”人群中有人小聲嘟囔著,語氣說不出是憐憫,還是嘲諷。
伏雅歌眉頭緊皺地看著台上貌似手足無措的白行,她明白自己將兒子的靈力已經封印,就算白行再怎麼有天賦,也絕對打不贏白寂。
而競技場上卻是一旦步入,便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她慌忙在主持台上起身,朝周遭的來賓歉意地笑笑:“齒齔無知,許是來找我的,不小心誤打誤撞走到了台上,還請大家見諒。”
說著,便想招呼白行到自己的身邊來。
白行心頭一暖,知道母親是在擔心他,他轉過頭,看了眼剛才將他一腳踹上台的兩個小孩,不喜不怒。
伏雅歌著急道:“行兒,快到這兒來。”
白決大手一揮就將伏雅的所有動作攔了下來,死死鉗住她的手,表麵上卻風清雲淡:“夫人,孩子要去,就別攔著了吧。”
他眸子中的神色深不見底,卻也有掩飾不住的厭惡,至於白行,是死是活,好像都與他無關。
伏雅歌突然就覺得內心的悲傷快要決堤而出,本就孱弱的身子晃了晃,眼神卻變得複雜了起來。
白行站在台上,始終沒有移動半分,他本就打算去打擂台,早一刻晚一刻對他也沒多大區別。——至於麵前這個目中無人的人——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若是他動手,不過是挫挫他的銳氣,但若是讓他一直這麼狂妄自大,估計下場便不是被胖揍一頓這麼簡單了。
“娘,沒事。”他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白寂不耐煩的出聲:“喂!我說,你怎麼也敢上來?!”
是了,白寂雖然是九歌的親哥哥,但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雖是小妾生的庶子,卻也因為正室已死我為大的緣故,加之又深得他人喜愛,變得傲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