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你了,什麼玩意兒,惡心!”
小美罵歸罵,提供的證詞跟盧江明的相符——她接了盧江明的電話,來賓館玩了一輪,接著出去吃飯,飯後路過一個偏僻的小樹林,又打了輪野戰,時間是九點多,事後就開車回賓館了。他們打野戰的地方離凶案現場正好是相反的方向,所以盧江明的嫌疑暫時解除了。
舒清揚又問盧江明施藍和他在一起時是否懷孕過,盧江明說有過,第一次發現後打掉了,所以之後那次施藍死活要留下,在施藍的堅持下孩子出生了,可惜沒多久就夭折了。施藍因此頹廢了很長時間,他們的關係也開始惡化,後來勉強撐了一年,最後還是分手了。
“不是分手,是你單方麵甩了她吧?”傅柏雲譏諷道。
“她變得神經質,整天說對不起孩子什麼的,是個人都會煩啊。”
盧江明說得振振有詞,舒清揚忍著對他的鄙視,向他詢問香水配方,他拿起筆,想都不想就寫了一大串,看來他在製香方麵還是有點水準的,當年施藍那麼迷戀他大概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傅柏雲問:“做一瓶香水需要這麼多材料?”
“這不算多,才三十多種而已,我這隻是寫了最基本的,太多我也記不住,你們需要的話,我回頭找來給你們。”
舒清揚給了自己的微信,說:“請放心,我們隻作為調查使用,不會把配方流出去的。”
“沒事,這個我就是自個兒做著玩玩的,不出成品。”
盧江明寫好配方給了舒清揚,舒清揚臨走時提醒他們短時間內不要離開本市,有情況會隨時聯絡他們,兩人唯唯諾諾地應了。盧江明猶豫了一下,打量著舒清揚的臉色,說:“我覺得你們該查查她現在的男朋友。”
“她跟你說她有男朋友嗎?”
“沒有,不過昨天我看她看手機時的表情,肯定是有的,而且她還整容了,她本來就挺漂亮的,要不是為了悅己者容,沒必要整啊。”
“這又是你看出來的?”
盧江明一臉幹笑不說話,小美則是一臉憤慨,場麵看著挺滑稽。
舒清揚從客房出來,房門剛關上,裏麵就傳來女人氣憤的吼叫和男人的求饒聲,還夾雜著東西拍打的噪音,傅柏雲聳聳肩。
“看來要擺平新女友,他得花不少錢才行啊。”
盧江明雖然人品不好,不過在花錢方麵不小氣,這種人有種特征,那就是喜歡用錢來解決麻煩。舒清揚想就算盧江明和施藍有矛盾,他也不會鋌而走險去殺人。
之後兩人又去了咖啡廳和餐廳了解情況,店員證實了盧江明說的話,他們看了監控,盧江明和施藍喝下午茶時,互動比較親密,盧江明主動握施藍的手,施藍也沒有抽回,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至少表麵上看是和諧的。
再看盧江明和小美共餐的監控視頻,他依然是相同的招數,最多加了個送珍珠項鏈的戲碼,還親自給小美戴上。傅柏雲看著視頻,說:“這珍珠又大又圓,看起來不便宜,我敢打賭他原本是打算送給施藍的。”
“盧江明在這方麵有點兒眼光,從氣質來看,施藍的確比小美更適合珍珠項鏈。”
“可施藍到底是看到了什麼留言,臨時選擇離開?會不會真讓盧江明說中了,她有了新目標,女為悅己者容,所以她才會臨時修改妝容和服裝?”
“如果是新目標,那她就不會跟盧江明過多糾纏,除非她另有目的。一個人有目的地做事,要麼是為感情要麼是為錢,剛好盧江明又有錢又不太有經商頭腦……”
“所以施藍後來才態度一轉,變得主動起來,大概覺得盧江明是個可以利用的好棋子,比如把他拉下水,為夜梟的犯罪組織服務,一方麵有了援助資金,一方麵也報了當年她被盧江明拋棄的仇,女人可是很記仇的啊。”
舒清揚瞥了他一眼:“說的你好像很感同身受似的。”
“就上次我在舒法醫麵前說錯了話嘛,後來被她晾了好久。”傅柏雲心有戚戚焉。
舒清揚說:“可惜計劃中途出了岔,施藍被殺。”
“這麼說來,施藍的死就與夜梟沒關係了?”
“那也未必,別忘了孫長軍出事前也一直跟施藍有聯絡。”
可惜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找到這兩人的交集點,當初孫長軍遇害,他們把孫長軍的關係網來來回回捋過好幾遍,都沒發現施藍的存在,所以舒清揚一度懷疑夜梟身邊還有更厲害的黑客,在殺害孫長軍的同時也把所有線索都抹掉了。
他看看表,九點了,說:“我要去一個地方,你要是有事就……”
“我陪你,反正資料都給技術科了,回去也是幹等,報地址吧。”
舒清揚說了地址,那是家叫春暉的福利院,地角比較偏,到了晚上車輛更少,傅柏雲在舒清揚的指揮下把車繞去樓房後麵,那裏有一大片空地用來停車。
“看來你不是第一次來啊。”下了車,傅柏雲打量著眼前這棟已經頗為陳舊的建築物,說道。
“這是孫長軍以前住過的地方,他出事後我來詢問過情況,可惜來了兩次院長都不在,這是家私人機構,為了維持日常開銷,院長要到處去籌款,也挺不容易的。”
兩人走進福利院,剛好一位女職員經過,她認識舒清揚,不等舒清揚詢問,就說院長今天在,不過正在會客,不方便去叫她。
“這麼晚了還有客人來?”傅柏雲問。
職員看看他,表情像是在說你們不也是這麼晚才來的嗎?
正說著,對麵房門打開,院長和一位女生走出來,看到那女生,傅柏雲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向舒清揚歎道:“你和蘇大記者可真有緣啊。”
“是我們,不是我。”
舒清揚說完,走上前去,傅柏雲跟在後麵自嘲道:“我覺得她並不想和我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