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疑犯身亡(2 / 3)

根據摩托車的發現地,舒清揚很快就確定了凶案現場,現場周圍的草被重壓過,地上還留著噴濺狀血跡和一些滴落的血點,從血跡分布和雜草被碾過的狀況來看,被害人在遭受重擊後曾試圖躲避逃離,但都失敗了,凶手不止一次用重物擊打被害人的頭部,導致他的死亡,之後又將屍體捆在摩托車上推入水塘,水塘四周沒有護欄,給凶手銷毀證據提供了方便。

腳步聲打斷了舒清揚的沉思,傅柏雲走過來,舒清揚問:“這裏還挺深的,你們怎麼發現屍體的?”

“要感謝咱們的警犬幫忙,我們先發現了血跡,後來我注意到這一片小魚特別多,就懷疑塘子底下有問題,結果下水一看,就找到了摩托車。就是塘子裏有不少大石塊,摩托被卡住了,打撈費了點兒事。”

舒清揚看看周圍,這裏很偏僻,沒有路燈,更別說監控了,圍觀的群眾不僅沒增多,反而減少了,大概是看不到大新聞,都撤了,可見換了平時,這裏該有多荒涼。

傅柏雲說:“凶手可真是老謀深算,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把人幹掉,再利用車子把屍體沉塘,還特意選了個石頭多的地方,可見是個對附近地形很熟悉的人。要不是咱們專門尋找,屍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被發現呢。”

“你覺得這是凶手有計劃的殺人?”

“難道不是?”

“本來我也這樣懷疑,不過看屍體腐爛的狀況,大概在施藍被殺之前。”

聽了這話,傅柏雲的眉頭皺緊了,因為如果事實如舒清揚說的這樣,那麼他們之前的推斷都要被推翻重來了。

現場鑒證結束了,屍體被抬走,舒清灩走過來,傅柏雲問:“被害人是什麼時候死亡的?”

“目測至少有一個星期,詳細結果還要等解剖後才知道。”

這個回答證實了舒清揚的判斷,傅柏雲看看他,歎了口氣,舒清灩問:“怎麼了?”

“我們本來懷疑他是施藍一案的凶手,還把他當作主要嫌疑人來查,現在要打回重練了。”

傅柏雲解釋完,舒清揚問:“有什麼發現?”

“被害人身上沒有手機和能證明身份的東西,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致死原因是顱骨損傷,創口主要分布在頭頂偏後腦,有數次擊打的痕跡,從創口形狀和頭皮附著物來判斷,凶器應該是比較尖銳的石頭之類的硬物,你們看看這附近有不少石塊,很有可能是凶手趁被害人不留意,在他騎上摩托的時候,撿起石塊從後麵進行攻擊。”

傅柏雲看看四周,的確有不少零零碎碎的石頭,他說:“如果是用石頭當凶器,那更像是臨時起意,而不是蓄謀殺人。”

“難說,石頭才是最好的武器,用完了往水裏一扔,這裏水又深,石頭又多,根本沒法找,匕首就不一樣了,所以凶手很可能是……”

舒清灩說到一半,看看舒清揚的臉色,她打住了:“我不亂說話打擾你們的思維,我回去做我該做的事。”

法醫離開了,傅柏雲的手機響了,他跑去旁邊講電話,留下舒清揚一個人在現場附近徘徊。

圍觀群眾見沒有熱鬧看,都紛紛散了,舒清揚看完現場,一抬頭,忽然看到一棵垂柳後人影一閃,依稀是蘇小花。

對方也第一時間發現了他,貓著腰想避開,他說:“別藏了,都看到你了。”

“嘿嘿,不愧是當警察的,眼睛可真尖啊。”

見躲不過,蘇小花直起腰板轉過頭,衝他一臉奉承的笑,舒清揚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你的手不是還沒好?福利院專訪不夠你做的?還跟同行搶新聞?”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是從附近經過,剛好看到你們那個笑麵虎科長,有他在的地方肯定有案子,我就好奇過來看看,是什麼案子啊?”

舒清揚瞪著她不說話,蘇小花立刻改口:“馬上走馬上走。”

“等等,你去哪裏?”

“回家,今天的資料都收集齊了,剩下的就是在家打字,打字嘛,我的手還是可以用的。”

“我正好也要回局裏,送你吧。”

“舒隊你簡直是太好了,以前我怎麼都沒發現你這麼體貼啊。”

蘇小花瞪大了眼,開心地看他,舒清揚轉身去車位:“想什麼呢?我隻是有事要問問你。”

他沒走兩步,耳機傳來傅柏雲的聲音,說摩托車主找到了,就住在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帶他過去,有事再聯絡。

“你們當警察的真忙啊,”蘇小花在旁邊看著,歎道,“看來你欠我的那頓飯又遙遙無期了。”

“沒你忙,趕場似的,忙完上場忙下場。”

“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啦,一起在湖邊逛逛也挺好的,就當談戀愛了,呃,我是說這裏黑燈瞎火的,死者為什麼會跟人約在這裏,這是明擺著送人頭嗎?還是他和凶手很熟悉,相信對方不會害自己?”

蘇小花嘰裏呱啦了一大堆,隻換來兩個字。

“上車。”

路上舒清揚問了蘇小花的采訪情況。

最近蘇小花都一直在跑各家福利院,她收集到的資料也多,被問起,她就把自己了解的都詳細講了一遍,尤其是關於募捐的部分。

這四五年間,有幾家福利院會定期收到金額不菲的捐款,捐款都是直接從網上轉過去的,署名要麼是路人甲要麼就是路人丙,明顯是杜撰的,幾位院長想道謝都找不到人,隻能在福利院官網上發公告,所以蘇小花去采訪時,大家就提到了這件事,請她幫忙尋找捐款人,希望當麵道謝。

舒清揚聽了蘇小花說的福利院的名字,那都是彩虹之家的兒童轉院的幾家,看來捐款人是孫長軍無疑了。

孫長軍最初給舒清揚的印象並不好,但後來隨著交往漸多,他覺得這人品性不壞,就是走了些彎路,卻沒想到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去回報幫助過他的人,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偏偏有人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