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覺得不可思議,“她害死了代氏的孩子?”
柳氏點了點頭,“代氏的頭胎是個男嬰,寒衣用了及其殘忍的手段害死了那個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同時也讓代氏的身子受
損,以至於日後雖可再生育,卻再也生不出男嬰來……”
葉笙此時的心情是五味雜全的,她一直以為那是個完美的女子……
柳氏似是陷入了回憶中,“你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嗎?”
葉笙根本就無需點頭,柳氏就自顧自地說了:“因為寒衣愛上了自己的親弟弟啊!”
說到這兒,柳氏輕輕笑了起來:“嗬嗬……可笑吧?我們都愛上了那個男人。”
葉笙覺得世界都玄幻了!
王寒衣愛上了自己的親弟弟?那不就是……王壇?!
天……不是說王寒衣和葉斌婚後恩愛有加嗎?怎麼會這樣?
那她呢?她是個怎樣的存在?
柳氏依舊陷在回憶中,“當初我跟她無話不談,可是當我告訴她我愛上那個男人後,她就再沒有理過我……”
“我們曾經說好,若是日後我生兒她生女,就讓他們成親。還說如果是兩個女兒,就讓她們做像我們這樣的手帕交……”
“可是自從我告訴她我愛上那個男人之後,她就再沒有理過我……直到她死去,她都沒有跟我再說一句話,嗚嗚……”
葉笙心裏的震驚已經慢慢平複下來,默默地讓海棠給柳氏遞上帕子。
“那她和葉斌……我父親,是怎麼回事?”
柳氏諷刺道:“因為所愛非人啊。”
所愛非人?
“王壇雖然也愛她,但是她和王壇根本不可能被世俗所容!”
“偏生寒衣還是個占有欲極強的女子,前前後後不知用手段殘害了王壇的多少姨娘,侍妾,甚至是通房丫鬟……隻要是王
壇碰過的女子,第二天就會莫名地死去。”
看來王寒衣也不是個善類啊。
“可是占有欲那麼強的她,妨礙了那個男人的仕途啊……”
果然是這樣的麼?葉笙自然知道,女子向來是維係權利與關係最好的紐帶。王寒衣害死了那麼多的姨娘侍妾,這其中死的
人裏,肯定有的是朝中官員的女兒,果然是妨礙到了仕途……
“因為妨礙這份愛妨礙到了那個男人的仕途,所以那個男人決定毀了她!”
王壇果然狠!
“他在天祈使臣來訪時,設計了她,在她酒中下藥,她極其信任自己的愛人又怎會懷疑他呢?”
“於是她和一個天祈男子在宮中上演了一出苟合的戲碼!”
“那個男子,是我父親?”
“不是葉斌那個莽夫是誰?哼,葉斌那個莽夫貪戀寒衣的美貌,硬是把寒衣搶回了天祈……”
葉笙輕道:“朝陵已無她的容身之所,不跟葉斌回天祈,她逃不過一死吧……”
柳氏正眼看了看她:“你倒是看得透,確實,如果她不去天祈,皇上就會賜她一死,這麼說起來,倒是葉斌救了她一命,”
葉笙沉默不語,愛情裏,根本就沒有“救贖”一說。就如她那麼信任向子書,他不還是背叛了她?
“我本以為她去了天祈,會跟葉斌好好過日子,可沒想到三年後,就傳來了她的死訊,不久,你就回朝陵來了……”
“她一生愛的轟轟烈烈,還不是逃不過淒慘的結局,隻恨所愛非人,倒不如找個老實的人過一生……”
葉笙訝異於柳氏居然會有這種覺悟!
“不相信?”柳氏看著她笑了,“你看我人前風光,被讚溫柔大方、賢惠有佳,可這些年來,我跟代氏明裏暗裏鬥了多少
回是數不清的……”
葉笙點了點頭,“大宅子裏最多的就是是非。”
柳氏:“所以,要嫁去天祈的你,準備好迎接這些是非了嗎?”
葉笙無奈道:“難道我沒準備好就可以不用麵對了嗎?”
柳氏默然。
久久歎了一口氣,“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啊!”
“這麼多年,其實我已經看透了,寒衣雖說惱我,可卻從未害過我半分,她殘害代氏的男嬰,卻讓我的錚兒哥活了下來,
是我自己過不了自己的這道坎。”
葉笙默默為原主點了一排蠟,斯人已逝,你看得再透,她真正的女兒也回不來了。
當然,這些柳氏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跟她一樣,朝陵並無你的容身之所,你回天祈去吧,莫說瑾王妃,即便是做個侍妾也好,據說天祈瑾王不好女色,你
在天祈安安分分地過日子,也好過你留在朝陵整日提心吊膽。”
說著把裝銀票的匣子放到葉笙手上,“我能給你的,除了銀票,別無其他。日後到了天祈,凡事都要靠你自己了。”
葉笙示意海棠接過錢匣子,道“葉笙謝過二夫人。”且不論柳氏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這滿匣子的銀票,還是值得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