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揚瞥了他一眼,問:“她漂亮嗎?”
“漂亮!漂亮!”
“比我妹還漂亮?”
“嗬嗬,你不用給我挖坑,舒大隊長,這麼明顯的坑我是不會跳的,還有,”傅柏雲的頭往舒清揚那邊一偏,“這個人就是蘇照。”
“你確定?”
“請相信我的眼睛,我捉的逃犯裏男扮女裝的女扮男裝的都不少,不過他絕對是這裏麵扮相最佳的一個了。”
“最後那句留著當麵說吧,準備抓人。”
舒清揚一邊說著一邊往前擠,傅柏雲跟在他後麵,兩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擠到前麵,剛好一曲飛天舞也跳完了,蘇照在大家熱烈的鼓掌聲中漫步走下舞台。
兩人也跟著繞去後台,有個保安想攔住他們,傅柏雲指指舒清揚,說:“借光借光,這是我們25號參賽選手,路上堵車來晚了,我們要趕著去換衣服。”
他大聲吵吵著,把保安都弄暈了,等反應過來,舒清揚已經進了後台,蘇照聽見吵嚷,回頭看了一眼,像是沒發現有問題,繼續往前走,進了更衣室。
傅柏雲跟著衝進了更衣室,誰知他剛進去就聽到女人的尖叫聲,原來這是女更衣室,一些選手正在換衣服,看到個大男人進來,攔住他大叫流氓。
這不是傅柏雲第一次被這樣叫,他臉都黑了,手忙腳亂地掏出警察證,總算鎮住了這幫女人,再跑進去找蘇照,冷風吹來,對麵窗戶拉開了,飛天扮相的蘇照已不見了蹤影。
獵物居然在眼皮底下逃走了,傅柏雲忍不住罵自己蠢,看看屋裏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便撐著窗台跳了出去。
後麵是條小巷,沒路燈,漆黑一片,前方隱約響起腳步聲,傅柏雲急忙追上。
他沒追多久,就聽“哎喲”一聲,緊接著是男人的痛呼,他衝過去,剛好看到蘇照的胳膊被舒清揚反壓在身後,按到了牆上。
“這小子可真夠鬼的,”傅柏雲衝上前,看著還在那兒掙紮的家夥,不忿地說,“差點被他逃掉。”
“沒你們鬼,還搞包抄的,快放開我,否則我喊非禮了!”蘇照更生氣,一邊掙紮一邊叫。
他的扮相雖然很女性,但嗓音還是普通的男聲,傅柏雲想起和舒清揚的第一次見麵,也覺得他特別擅長搭檔搞包抄,“撲哧”笑了。
他說:“有本事你就叫啊,今晚來了不少記者,把他們都招來,明早頭條就肯定非你莫屬了,飛天小偷,嘖嘖,這名字怎麼樣?”
蘇照一聽就急了,不敢再掙紮,聲音也放小了:“我就是拿著玩玩而已,而且封都沒拆就還回去了,她還要怎樣啊,不就是一塊表嘛。”
傅柏雲沒聽懂,看向舒清揚,舒清揚鬆開了手,說:“我們在追查一件凶殺案,你要是跟案子沒關係,就好好配合。”
“啊?胡敏被殺了?”
突然間蹦出個他們都沒聽過的名字,傅柏雲和舒清揚對望一眼,舒清揚對蘇照說:“你先去換衣服,然後找個地方慢慢說。”
蘇照的衣服就鎖在停在後巷的小摩托車裏,看來他是早有打算,預備著萬一有情況,就直接騎摩托跑路。
他摘了頭套換下行頭,又掏出濕紙巾,簡單擦了臉上的油彩,說:“前麵有個清吧,咱們進去說。”
“進去說沒問題,你可別想著溜掉。”
“你都說殺人案了,我哪還敢逃啊,那不是承認是自己殺人了?”
蘇照帶他們去了清吧,他和店主挺熟的,說有事要談,店主就讓他們去了裏麵的雅間。
三人坐下後,蘇照又從背包裏取出鏡子和專用的卸妝紙巾,對著鏡子開始擦,說:“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吧。”
傅柏雲掏出記錄本和錄音筆,問:“昨天警察去你工作的地方詢問情況,為什麼你要逃?”
“喔,我以為是胡敏報案了,心一慌就跑了,後來才想到我們是情人啊,我拿她一點東西不算啥吧。”
“那你還躲起來?我們去你家都沒找到你。”
“這不還是有點心虛嘛,畢竟是幾十萬的表啊。”
蘇照把臉擦幹淨,又拿出一包麵膜,抽出一張敷到臉上。傅柏雲審問過的犯人夠多了,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敷麵膜的疑犯,他喝道:“你能不能認真點?我們在問案呢!”
“警察同誌,請體諒我一下,我是靠臉吃飯的,這張臉很重要。”
“我覺得你的舞跳得很棒,你完全可以靠本事吃飯。”
舒清揚滑著手機插話進來,蘇照自嘲地說:“那是你‘覺得’,那些富婆懂得什麼藝術?她們隻在乎你的臉是不是好看。”
“就像你剛才說的胡敏嗎?”
“對呀,不過她挺漂亮的,身材好,保養得也好,乍看去也就三十出頭吧,我不討厭她。就怕那種肥得流油的富婆,還總是嬌滴滴地裝小妹妹,每次遇到那種人,我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說看在鈔票的麵子上。”
“王榮香也是這樣嗎?”
“王榮香?哪位啊?”
蘇照好像沒印象,歪頭想了想。傅柏雲調出照片給他看,他看了後,一拍手,說:“是她啊,她跟我說她叫Mary,這些富婆都喜歡弄個洋名來突顯自己的品位。不過她人很大方,每次開party包場請我過去,開價都不低,也不會提太過分的要求,是個好主顧。怎麼?她死了?”
傅柏雲沒說話,看著蘇照從背包裏拿出個化妝包,把男士化妝品一樣樣擺到桌上,他舉舉手,意思是您繼續擦吧。
舒清揚把手機遞到蘇照麵前,問:“你說的胡敏是她嗎?”
手機裏是個西裝麗人,傅柏雲看著有點眼熟,她氣質很好,長發盤起,十分幹練,網頁介紹說她是幾家珠寶行的老板,還經營餐飲業等。
蘇照看了照片,立刻點頭。
“就是她,我們交往有一年多了,她長得漂亮,花錢什麼的也大方,就是控製欲太強,有時候客人包場讓我跳舞,她就不樂意,要不是看在錢的分上,我早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