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說完,傅柏雲說:“那我去華利達酒店問問。”
三人在張哥的酒吧前分了手,馬超說自己回頭叫車,把車給了他們,舒清揚上了車,對傅柏雲說:“經過楊宣的醫院停一下,我去拿藥。”
“那你好好看病,我一個人去酒店。”
車開動起來,舒清揚問:“最近你和楊宣聯絡過嗎?”
“沒有,他又交了新女友,忙著呢,昨晚同學會都沒露麵,怎麼了?”
舒清揚猶豫了一下,把有人利用楊宣電腦的話又咽了回去一假如楊宣和夜梟沒有來往,告訴傅柏雲這些反而會讓他擔心;假如有來往,傅柏雲又很可能打草驚蛇,總算他們最近接觸少,倒不用怕他被算計。
到了楊宣的診療所,傅柏雲把車停下,看看舒清揚,他問:“要我陪你一起嗎?”
“我是成年人,謝謝。”
舒清揚下了車,看著傅柏雲的車跑遠了,他上了樓。
接待他的還是那位長相和說話都很甜的前台小姐,舒清揚和她打招呼的時候,把診療所的人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自從查出與夜梟有關的郵件是從楊宣的電腦傳出的後,舒清揚就讓小柯調查了這裏所有工作人員的履曆。前台小姐是大專畢業,其他人都是學醫出身的,不會網絡編程知識,更別說黑客了。楊宣本身在這方麵也不擅長,至少從他們查到的情報來看,楊宣是不擅長的。
所以楊宣究竟是夜梟的同黨還是被利用的對象,還有待觀察。
前台小姐請舒清揚進去,打斷了他的思考,他走進房間,楊宣像以往一樣,堆著一臉服務性微笑接待了他。
“看你的氣色,最近應該不錯吧。”
“沒有太好,也沒有太壞。”
舒清揚坐下來,楊宣觀察著他,微笑收起了,說:“你看起來有點緊張,你還是無法完全在醫生麵前放鬆下來,你要記得醫生是你的朋友,不是敵人,我們就像普通朋友那樣聊天就行了。”
“普通聊天啊……”舒清揚做了個放輕鬆的姿勢,“我聽傅柏雲說,昨晚同學會你沒去,在忙什麼呢?”
“女朋友希望我陪她,我隻好陪她了。”
“說明你是個重色輕友的人。”
“這一點我不否認,如果是你,你怎麼選?”
“我?看是先答應了哪個。”
楊宣笑了:“你是個道德觀非常強的人,這一點很不錯,不過有時候也會比較累,需要適當的放鬆,最近有什麼嗜好嗎?”
“除了查案就是練拳擊,以前我是拳擊俱樂部的會員,後來俱樂部的一個朋友在爬山活動中遇到山難,失蹤了,我就沒有再去了,最近又突然想練了。”
“你還沒有放棄尋找他嗎?”
“應該說在沒有得到一個結果之前,我不會放棄,最近我找到了一些線索,這大概是我重新練拳擊的原因。”
舒清揚講述時,目不轉睛地盯著楊宣,楊宣表情認真,說:“說明你在慢慢改變想法,嚐試麵對一些曾經害怕麵對的東西。”
“這個你看一下,”舒清揚把手機裏的指南針圖片調出來,朝向楊宣,“看到它,你會聯想到什麼?”
楊宣一愣,舒清揚沒有忽略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緊張,但他馬上就鎮定了下來,說:“指南針?我會想到航海、探險、叢林、登山……你為什麼會問這個?”
“因為我聯想到了殺人。”舒清揚冷冷地說。
這次楊宣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問:“為什麼?”
“不知道,就是第一感觀這樣引導的,醫生,你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想嗎?”
楊宣重新笑了,安慰道:“別緊張別緊張,我們很多人都會有類似的念頭,但極少有人會付諸行動。”
“那如果有人引導呢?”
“你高估引導的力量了,如果一個人的行為會被引導,那是因為他原本就有那樣的念頭,而引導隻是讓他把自己的行為合理化一他會覺得錯的不是自己,而是引導他的人……”
楊宣說完就把話題轉開了,開始聊一些日常瑣事,舒清揚也沒再緊逼,聊完後,楊宣又給他開了相同的藥,等他拿著處方箋離開,楊宣拿起話筒撥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他說:“他好像發現什麼了,詢問我指南針的問題,指南針到底是指什麼?”
“那隻是個小暗示而已,別理他。”
“可是我……”
楊宣想說他對指南針也有印象,好像是在哪裏見過,話到嘴邊改為:“可是我和他聊天時,有種和你聊天的感覺。”
“我早就說過了,我和他是同路人,”男人笑了,“也幫我預約下吧,醫生,有些事情我很希望聽聽你的意見。”
舒清揚拿了藥出來,剛好看到梁雯靜上樓,他想起上次傅柏雲的提醒,便去了大樓下麵的咖啡廳,準備等梁雯靜看完醫生後和她聊一聊。
等了半個多小時,梁雯靜出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人,這人舒清揚也認識,居然是李一鳴。
舒清揚差點飆髒話,心想怎麼什麼事都落不下這家夥呢?他和梁雯靜好像還挺熟絡的,兩人在樓下聊了一會兒才分開,梁雯靜上了出租車,李一鳴則去了停車場。
舒清揚臨時改計劃,他上了車,等李一鳴開車出來後,他啟動車輛在後麵慢慢跟著,就見李一鳴開了一會兒,把車拐去另一條車道,又往前開了沒多久,拐進道邊的停車場,下車去了旁邊的咖啡屋。
舒清揚的目光掠過咖啡屋上的招牌,“小鳥窩”三個字在陽光下分外刺眼。
這是俞旻經營的咖啡屋,李一鳴怎麼會知道的?
舒清揚更疑惑了,愈發覺得李一鳴的行為詭異,他跳下車,跟著進了咖啡屋。
這個時間段客人不多,俞旻說了句“歡迎光臨”,抬頭一看是舒清揚,她笑了,問:“今天休假?”
“不是,是剛好經過這裏,突然覺得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