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王玖一直跟著她,確定她沒有去過張淑媛的家,所以她是怎麼下毒的?而且SD卡上沒有她的指紋,她的房間裏也沒有氰化鈉。”
“我頭疼。”蔣玎璫揉著頭,誇張地趴在了桌上。
王科和王玖走進來,聽了他們的對話,王科看看舒清揚:“你好像有其他想法啊。”
“我一直想不通張淑媛是怎麼敲詐喬靈,喬靈又是怎麼下毒的。我們假設張淑媛喬裝瞞過了王玖,和喬靈碰了麵,但毒藥是下在大飲料瓶裏的,除非喬靈去過張淑媛的家,可這是不可能的。”
“張淑媛不是對美容很執著嗎?如果喬靈在給她錢時又給了她美容液,讓她配著飲料喝的話……”蔣玎璫說到一半,看看大家的表情,她一攤手,“好吧,傻子都不會去嚐試被敲詐者給的美容液。”
舒清揚說:“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如果喬飛雄是冒牌貨,那喬飛英巴不得唐菁爆料出來,好少一個人和他爭家產。即使喬飛雄不是冒牌貨,他被爆料對喬飛英也沒太大影響,喬飛英為什麼要幫他配合唐菁?”
王玖說:“因為DNA鑒定結果在那兒擺著,這個有沒有作假暫且不談,先說利害關係一要是喬飛雄的事被曝光,他們兄弟以前的所作所為肯定都會被翻出來炒一遍,喬家的公司現在是喬飛英和李誠在管理,假如喬飛英出了醜聞,大權很可能就全都落入了李誠手裏。而且喬政還活著,如果他知道了這事,一氣之下說不定會重新修改遺囑,到時就是兩敗俱傷了。所以相比之下,喬飛英隻是幫唐菁提供些機會,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個說法不能說沒道理,不過我總感覺喬靈在張淑媛的事上沒撒謊。”
舒清揚打開第一次對喬靈的審訊視頻,讓大家對照著看,說:“你們看她在麵對兩起謀殺案時的反應,在唐菁的案子上她冷靜地進行詭辯,可是到了張淑媛的案子,她就顯得非常激動,兩種否認的態度截然不同,所以我傾向於她在前者上撒了謊,而後者是真相。假如這個假設成立,那我們找不出她下毒的時間和手法就得到解釋了。”
傅柏雲問:“可是張淑媛不惜欺騙警察也要藏下視頻,除了敲詐外她還會做什麼?”
“不錯,這就是我們的誤區一視頻是用來敲詐的,既然要敲詐,那肯定是視頻裏的人,但如果反過來想呢?”
舒清揚走到白板前,拿紅筆在幾個名字上分別畫了圈,說:“如果你們是張淑媛,在發現了視頻後,第一個會想到找誰?”
蔣玎璫立刻舉手:“喬靈!”
“找一個窮得連房子都租不起,得寄人籬下的人嗎?”
“呃,也是,那我選喬飛雄,他是整件事的主角。”
傅柏雲反駁道:“但他沒有喬飛英有錢,唐菁之前也是一直是讓喬飛英幫忙的,張淑媛幫她占卜過很多次,肯定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應該選喬飛英。”
王玖說:“我同意玎璫的說法,因為喬飛英沒有殺張淑媛的理由,可喬飛雄如果是冒牌貨的話,他怕張淑媛會趁這個機會查下去,那他就有危險了,索性下毒殺了張淑媛。他說的被下藥和被打暈的那些事都是自編自導的,沒人能證明。”
舒清揚眉頭微皺,目光投向王科,王科說:“會不會是李明麗呢?也許以她的身體狀況,她做不了,但她可以利用王叔。”
蔣玎璫連連點頭:“對對對,我昨天問過他們家的用人,都說王叔在喬家十多年了,對太太特別忠心,如果是李明麗讓他做的事,他說不定真會去做的,所以我讓小柯又重點查了王叔的情況,你們看。”
她按了下鍵盤,對麵牆上顯示出王叔的資料,比之前查的要詳細,王叔的老婆住在偏遠農村,兩人還有個兒子,現在在上大學,夫妻之間還有父子之間都完全沒有聯絡。
“王叔在喬家做這麼多年了,怎麼沒把老婆接過來?連兒子都不管,我懷疑他多半是有小三了,李明麗付他的薪水很高,足夠他養情人,那他對李明麗忠心也就能理解了,所以我打算今天再調查下他的活動情況。”
蔣玎璫說完,王科又交代她說:“順便讓小柯再調查下喬飛雄的,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十年會一點蹤跡都沒留下。”
“好嘞,交給我。”
舒清揚問蔣玎璫:“用人們對王叔的評價怎麼樣?”
“挺好的,都說他看著好像很嚴肅刻薄,但實際上人不錯,有人做錯了事,他都會打圓場。”
“他既然在喬家住這麼久了,那肯定對喬家後麵的山林地形很了解。”
“舒舒你還真信喬飛雄的話啊,你看他來了警局後滴水不沾,這擺明了是心裏有鬼,要我說就直接讓他提供DNA,我就不信有我們盯著,他還能再耍出什麼花樣。”
“我們沒有證據,他可以拒絕提供,這樣反而打草驚蛇,我倒有個想法,說不定可以讓他們自己跳出來。”
舒清揚說完,看向王科,王科笑眯眯地說:“那就說說你的想法吧。”
第二天下午舒清揚和傅柏雲去喬家替換馬超,抓到了嫌疑人後,王科就找了個“嫌疑人還有同黨,大家需要保護”的借口派馬超去了喬家,喬家的人都被弄得人心惶惶的,也沒人反對。
馬超在門口和薩摩耶玩,薩摩耶好像很喜歡舒清揚,看到他來,主動跑過來蹭他。舒清揚撫摸它的脊背,詢問馬超情況,馬超說喬飛英和李誠早上去公司了,李明麗早餐喝酒又喝過量了,又哭又鬧的,後來等她睡著了,喬飛雄去醫院看喬政,王叔開的車,馬超也一起去了,等他們回來李明麗才醒,蔫蔫地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那小薩呢?”
馬超愣了一下,等看到舒清揚用手指白狗,他才反應過來,說:“它也好好的,昨晚可能是人太多,嚇到了,睡了一覺,早上別提多精神呢,喬飛雄帶它遛彎兒,被它拖著跑,也不知道是誰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