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姿疼得頭暈眼花,連看東西都是旋轉的,胸口更是幾欲作嘔。
傅眀修眼中的暴怒沒有因此而有一絲地緩解,他看著地上的梅姿,表情冷酷:“梅霜,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荌荌的主意,就算爸爸再怎麼維護你我都不會再手下留情,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起身下床拉著梅姿的手臂走到房門口。
“嘭!”
梅姿被丟到了房門外,而房門也緊接著被關上。
房門外是大片綠油油的草坪,梅姿被丟出去倒是不會摔疼,隻是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被草地上的朝露打濕更顯得狼狽了些。
不過,身體上的狼狽哪裏比得上內心的狼狽。
梅姿咬咬牙站起身,在搖搖欲墜的身子想要再次摔倒的時候及時扶到了走廊的柱子上。
她不容易緩解了些想要作嘔的眩暈感,遠遠地便聽到了荌荌從院外走過來的腳步聲。
“咦,梅姐姐,你怎麼在這裏?”荌荌看到梅姿很是驚訝,她提著滿滿一手的東西艱難地挪到梅姿跟前。
梅姿低頭看了看荌荌手裏提著的大包小包,都是一些感冒發燒之類的藥物和進補食材。
“我來找你,你這是?”梅姿敷衍了一句便轉移了話題。
荌荌畢竟人小單純,也沒有想太多,她舉舉手中的東西:“我昨天見大哥身體似乎不舒服所以就想去溫妮家拿藥,誰知道溫妮他們都不在家,就隻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剛剛坐車趕回來呢。”
聽到荌荌這麼一說,梅姿才注意到她臉色有些疲憊,一雙水眸下還帶著隱隱的黑眼圈。
原本還覺得荌荌不關心傅眀修讓他自己一個人留下來,現在梅姿發現是自己錯怪了對方。
因此她笑笑:“既然你哥哥不舒服那你先進去照顧他吧,我改天再來找你。”
“好,梅姐姐再見。”荌荌不疑有他,笑著和梅姿道別。
梅姿一個人離開之後毫無目的地在外麵晃了一圈,直到有些累了才想起來尤訪琴怕是還沒有吃東西。
尤訪琴有睡癖,隻要沒有什麼事又沒人叫她,她就可以賴在床上一整天都不起床,甚至於誇張到肚子叫得整天響也堅決不離開被窩。
這點還是梅姿跟她這幾天出來旅遊才發現的。
尤訪琴現在極有可能還沒有起床,在心裏好笑又好氣地歎了口氣,梅姿找了個早餐店打包了兩份早餐。
她自己也是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回到兩人的小院,尤訪琴果然還死死地堅守在自己的被窩裏。不過,最後梅姿還是成功地將她拉下了床。
下了床之後尤訪琴就像是打了雞血換了個畫風,頓時神清氣爽拿過梅姿手裏的早餐便風卷殘雲。
梅姿跟著在餐桌邊上坐下,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的那一份早餐。
她其實也沒有什麼胃口,滿腦子都是傅眀修今早上將她趕出來的事情。
尤訪琴很沒有眼色,根本沒看出來梅姿的不同,她啃著啃著三明治忽然想到一件事:“小梅,你昨晚是怎麼發現我家男神的?”
“他溺水了。”梅姿對於尤訪琴對傅眀修的稱呼已經習以為常了,因此便也淡淡地回了一句。
尤訪琴卻是瞪大眼:“溺水?我男神不會遊泳嗎?”
她還一直以為她家男神十項全能,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梅姿有些心不在焉,隨口應道:“嗯,他怕水。”
“你怎麼知道!”尤訪琴卻是停下了啃三明治的動作,一雙本來就大的眼硬是瞪得賽似牛眼。
梅姿一怔,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
她自然是知道的,傅眀修之所以怕水說起來還是和她有關。
當時傅眀修轉了學,梅姿心裏空落落地,整個人丟了魂似的。為了免得自己胡思亂想,她一股腦鑽進了書裏,成績大漲幅上升。
漸漸地讀書也得心應手之後,她開始把目光放到了運動上麵。每一次出一身汗回家,她都會覺得心情會好許多。
那時候的她完全想不到自己還會再一次遇見傅眀修。
那天是班裏最有錢的同學過生日,她大手筆地邀請了全班的同學去慶祝,據說是包下了一個遊樂公園作為派對的場地。
手筆大得驚人,梅姿雖然覺得自己不適合那種場合,但是全班人都去了總不可能就她一個人搞特殊化,所以最後她也去了。
幸好她去了,不然怕是再也遇不到傅眀修了。
梅姿的母親是小漁村出生,而梅姿的童年也是在小漁村度過的,因此她小小年紀便是浪裏好手。
梅姿不喜歡一幫人湊在一起狂歡的熱鬧場合,知道這裏還有泳池之後便獨自一人向著泳池方向走去。
這是一個露天泳池,水質清澈,因為人都跑到前麵去了所以這裏的人也不算多。
梅姿從包包裏拿出預備的泳裝想要去更衣室換,卻是在路過泳池一角的時候頓住了步伐,以至於連手中的泳裝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
是傅眀修。
傅眀修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那人顯然是在教傅眀修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