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大魚動了動筷子,夾菜吃飯,儒雅地咽下第一口飯,才說話:“碧水軒和寒潭是死對頭,碧水軒的軒主原本和寒潭潭主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好到生死相托的那種,女人等男人,男人求霸業——男人誤了女人,女人因此生恨——別看碧水寒潭都為魔教中人,兩派人明爭暗鬥,互相殘殺,碧水軒有著邪魔外道的內功心法,逼得寒潭走投無路,寒潭潭主立下重誓,寒家的男人不娶常家的女人,並且……見一個、殺一個!”
我手裏的小碗一哆嗦……
鹹大魚這麼一說,我更是雲裏霧裏。
“你說……寒潭的少主,為什麼還要你來救我?這不是和他的家法相反嗎?他爹要殺我——他卻要救我!”若非喜歡我,那就太說不過去了!他也喜歡做些自相矛盾的傻事?
鹹大魚取了筷子,塞進我的右手。
他道:“碧水軒的老軒主——也就是那個女人死了。碧水軒的軒主之位空懸,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兩路人馬打起來了,而你,就是那個敗了的。寒少主救你……也許是想利用你的絕世武功再回碧水軒報複你的姐姐,他們寒潭好坐收漁翁之利。”
我眨眼:“我……會絕世武功?”
“不然呢?你以為一個普通人忍得了縫針之痛?你見過誰被開膛剖肚丟進河裏漂了一陣還不死的?”他很驚訝地嘖嘖嘴,“碧水軒就是碧水軒,高手不愧是高手,妖女不愧是妖女。”
我端著碗筷不動……
鹹大魚和我說過很多亂七八糟的話,僅是這一次,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我姐姐……是那個常歡樂?”
他抬眼看我,沒好氣地罵道:“常歡心,你根本就沒失憶!”
“不是!我——我聽別人說起的!”
“我根本就沒說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我真是有口難辯!我是昏迷前聽清漣說的——一想起斷臂的清漣,我又開始眼淚汪汪:亂石灘上,我那白花花的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