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欣怡還是被歐陽瑾慧的電話叫早的,嘉煜已經不在房間,還有那幅《嘉煜騎欣怡》的畫作也已經不在。
吼!他真有閑心,好極了,妙極了。
她腿部肌肉酸疼,本來是個拒絕瑾慧邀請的好借口,但是欣怡突然改變了主意,存心跟嘉煜賭氣似的,一口接受了瑾慧的邀請。
按照昨日的約定,瑾慧的車子已經恭候在嘉煜家樓下了。
欣怡步履蹣跚地走下樓,瑾慧坐在車上看著她若有所思,待她上車還沒坐穩,瑾慧便問:“腿不舒服?”
“嗯,有點痛。”
瑾慧於是歎氣:“韓嘉煜這般需索無度麼?韓家人向來很過分,你也真是辛苦。”
“呃,你誤會了……”
瑾慧不等她說完:“我家裏有特製的藥膏,你擦一些會好受很多。不過擦完以後三天內不可以再……咳咳,否則就不管用了。”
她、她隻是肌肉拉傷而已呀!大小姐你想歪了!
瑾慧視線轉投窗外,車窗倒映著她別有深意的微笑。很好,韓嘉煜越是寵她愛她,這個計劃就越有施行的意義。
瑾慧又與欣怡閑談,老邱專心地開著車子,仿佛與空氣同化。歐陽家的教育極好,每個家仆都守得本分,懂得分寸,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該當空氣,什麼時候主人才需要他們。
人若想在社會這個大泥沼中不至被吞沒,是不是都該學會這些?
歐陽家的本宅在遠離城市喧囂的地方。車子緩緩駛入別墅區的大門,保安遠遠就看見了歐陽家的車,車子還未接近時,就已把安全閘打開。
小區裏很靜,仿佛是到了無人的山穀,隻有風聲流淌,隻有落葉蟲鳴。
這是很高檔的別墅區,住的都是些高貴人士,他們都懂得自重自愛,絕對不會去打擾別人。
剛入小區時,還是一排排的聯排別墅,再往裏駛入些,便是獨門獨院的獨棟別墅了。
車子在一棟獨棟別墅前停下,家裏的傭人聽見汽車引擎聲知道是小姐和客人到了,趕緊出來看住院子裏的看門犬,抓住它的項圈,不讓它攻擊到客人。
這是一隻純血的德國牧羊犬,倘若像人一樣直立起來,可以達到一名中國成年男子的標準身高。它被訓練的隻聽從主人的命令,極具攻擊性,隻要有陌生人接近主人的房子,它就會毫不留情地進行攻擊。
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是露骨的寒意,自欣怡下車起,看門犬就死死盯住欣怡,喉間發出低沉的“咕嚕”聲,它像銅像般站的挺直,仿佛隨時準備撲上來。
它若真的撲上來,恐怕三個仆人也按不住它。
那雙眼,完全沒有情理可言,有的隻有命令與忠誠。被它盯著,欣怡的腿竟有些發軟!
“john,坐下。”
隨著瑾慧清音令下,看門犬喉間的“咕嚕”聲戛然而止,老實坐下,雖然眼神依舊不友善,但是仆人已經不用再按著它的項圈。不過它散發的氣場依舊讓欣怡不敢接近。
“放心吧欣怡同學,john訓練有素,不會攻擊你的。”
“我看這裏治安很好,有保安時常巡邏,應該不會有賊人潛入吧?也需要看門犬護院嗎?”
“是不需要。不過……對我們這些家庭來說,看門犬的作用,‘擺設’更大於‘看門’。”
是門麵,是彰顯主人身份的裝飾。
“這樣啊……”有錢人的想法果然不正常。
這個問題問得蠢極了,換作平時,瑾慧根本不屑回答,所以當她嫣然回答欣怡時,仆人們都不同程度地流露出訝異的神情,轉瞬便理解這位客人的地位不同,對待她的態度也從“禮貌”變成了“崇敬”。
歐陽家的別墅少說也有姑姑家三倍大,遠遠看去好像一座古堡,火焰般的瓦片即便是在這樣陰鬱的天氣下依然閃耀著耀眼的紅,白色大理石鞏固的牆麵堅固地保護著建築體,以黑曜石做飾,光澤圓潤,彰顯著主人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