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又被叫住,靜荷師太語氣隱隱有些不耐煩,那麼多年了還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瞧娘子這話說得,既然都知道藥還沒熬不能喝,娘子把它熬了不就能喝了?娘子若是嫌麻煩,等到明兒讓你丫環熬也行。”說完抬腳就走。
“你……”粗布衣少女頓時氣得不輕,偏偏敢怒不敢言,憋得一肚子火呼吸不順,無力滑坐到門檻上後好半天才緩過來,咬牙切齒恨得不行。該死的老虔婆,下作的老尼姑,等她病好了回到府裏,等到將來三皇子娶了她,非讓人將這間破庵堂連人燒了不可!
……
院裏半掩的木門,透出昏黃光亮,並傳出來斷斷續續……已經被什麼堵住嘴巴的絕望嗚咽聲。
隻言片語的破碎哀求,殘葉花瓣般凋零飄散在夜風中。
桐笙的腳步輕快而靈敏,幾步上了石台階,緩緩推門側身而入,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油燈昏黃的光影裏,散亂著粗布衣衫,床上一個五大三粗的半裸漢子,正在壓著那隻帶著紅繩串銅錢的消瘦手腕的主人,像發情的畜生又啃又摸,還不時發出淫蕩的下流笑聲。
“嘿嘿……小美人……大爺給你揉得舒服不……”
走近後,桐笙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與此同時寬鬆衣袖之下,指尖細微的綠光閃現,宛如蜻蜓點水般迅速拂過那粗壯男子,隔著半片衣衫的背上,隨即收回手不停的在衣裳上擦蹭。
有些濕濕汗味的觸感,讓她惡心死了。
若不是想試驗一下靈針效用究竟如何了,她早一個手刀劈下去,而不是用會回到體內的靈針。盡管刺下的針尖,有光芒籠罩不會沾染對方半點細胞汁回來,她卻仍然會覺得不舒服。
而那粗壯漢子神情呆滯空洞,重重壓在在衣衫不整的少女身上,被抽魂般不動了。
“人渣這種東西,果然是不分時域國界的……”桐笙還沒有恢複過來的嗓音,仍舊清越而磁性。隨手將那粗漢子扯下床,飛起一腳幹淨利落踢到旁邊,還跟陀螺似的轉了兩圈,睜著死魚眼仍舊沒半點反應。
而桐笙踢完又覺得太暴力,是而以袖掩唇幹咳一聲,補救形象般咬文嚼字說了句:“庵堂本是清靜之所,這種事實在有傷風化……”並略有些意外的瞧著,這位哭得可憐兮兮的漂亮少女,衣不蔽體,嬌軀巍巍顫顫,如雨打嬌蕊,竟是分外惹人憐惜。
與此同時,少女也被眼前突然出現的、衣著華麗卻淩亂、滿臉血黑看不清楚麵容,但聲音異常磁性好聽的少年駭住了。蒼白而漂亮的臉蛋上,驚恐未退、淚眼婆娑而可憐兮兮地看過來,哆嗦著毫無血色的唇瓣,半天說不清楚話來,“你……你”
“還不離開?”桐笙說著甩了甩衣袖,轉身就走了。本來是不想多管閑事的,但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估計會長針眼的吧?
臨出門時,她腳癢,順勢又踹了粗壯漢子一腳。
還是沒什麼反應。說明靈針效用未消,果然是那娘娘腔太變態的原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