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口中說著,動作絲毫不慢,很快翻出那套被壓箱底放好的新衣裳。雖說是沒穿過的新衣裳,但靜靜放了那麼兩年,顏色也有些泛黃陳舊了。
桐笙拿過來看了看,是件淺黃色的綺羅裙。裙擺著領口、衣袖都繡著精美的錦繡花瓣,估摸著能穿,很快在喜兒的幫助下換好衣裳後,抬了抬輕紗般的寬鬆衣袖,自我感覺良好的原地轉了一圈,下巴微抬,望著銅鏡裏模糊不清的自己問,“像嗎?”
“像,比……還要漂亮多了。”而且更好相處。喜兒默默在心底加了一句話。
“……確是如此。”桐笙心情不錯的自誇,反正她向來不知自謙為何物。接著微微抬手,將垂在眼前的發絲別在耳後,問,“有沒有帽子之類?鬥篷也行,遮臉用。”不然就這樣走出去,縱使容貌一模一樣,但她毫無病態的模樣總歸會引起懷疑。
喜兒想了想,“有幕蘺,但是小姐穿過的。……不過已經洗幹淨了,很久都沒穿過了。”後麵一句話,是猶豫了一下才極快加上去的。
“拿來看看。”桐笙心想,幕蘺是什麼?
幾分鍾後--
“哦……原來是帽子啊,不過穿成這樣能見路嗎那個智障發明的鬼東西?!”桐笙表示,她真的隻是很驚訝而已沒有半點罵人的意思。
十幾分鍾後--
院門被緩緩打開。
白色紗簾,被風微微吹出來一角。
帶著幕蘺的桐笙,速度極其緩慢地走出來。
邊緣籠罩著素舊的白紗,白紗從頭頂流暢垂落到腳邊。比裙擺還要長幾分,走動間拖到地麵,沾著些許青青草屑和幾道猶為明顯的泥濘腳印。
“小……小姐,要不讓奴婢扶你吧。”
喜兒看得不忍,這出來幾步路都踩了十幾腳了。要是再踩兩腳,這幕蘺就該帶不成了。桐笙‘嗯’了一聲,實在是視線受阻太不好走路了,但也隻是讓喜兒虛虛攙扶著,蓮花庵裏除了靜荷師太,就是那時常夜半來偷腥的野漢子,除此二人之外,對關素素知根知底的人不多,她不用太過防範。
何況,她也沒打算一輩子扮做別人。
……
與此同時,靜荷師太將飯菜端上桌。聽到隔院的開門聲,不屑地撇撇嘴,坐下來開始不緊不慢的吃飯,心想那倆主仆怕是很快就要敲門,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慢慢用筷子夾了片臘肉吃。
臘肉切得厚片。靜荷師太咬了精瘦的,又將半片肥膩的放回盤子裏。滿懷惡意的邊吃邊想待會關素素來了,會如何裝模作樣的邊噎口水,邊滿不在乎的說到飯菜。
就像上次,她正要倒掉那盤餿了的紅燒肉……。還故作不屑的說什麼這紅燒肉太膩味了我也不愛吃,不過我丫環喜兒就喜歡吃這些雲雲。然而等將紅燒肉要回去後,自己卻吃得連盤子都舔幹淨。
……想到這件事,靜荷師太差點笑噴出來。
然而,自己瞎樂了半天後。她才突然覺得不太對勁,那主仆倆怎麼還沒來敲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