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髒手胡亂的揉了揉,努力的辨認清楚方向後繼續跌跌撞撞的往前而走動。已經不知道這裏是那裏,也已經不知道要躲到何方,隻能憑借著本能的求生的欲望往前麵走。
身後,似有官兵的鐵靴聲傳來。
他也仿佛聽不見而即將被 發現。就在這一瞬間。後方交叉的巷子口裏,一個包著綠頭巾的浪蕩子,先那些官兵一步,竄上前,將已經氣虛力竭到極致的青宣一把杠起來,奪路就跑!
幾乎在浪蕩子的身影,消失於髒亂巷子轉角的瞬間,後方交叉巷子裏,便衝出來一群氣勢洶洶的官兵。
看到前方,戛然而止的血跡……
為首的官兵臉色一變。在心底暗道不好,“唰”地拔刀衝到巷子的轉角;然而,看著裏麵空無一人的過道,分別通往兩條岔道……
他的臉色一沉再沉。好不容易追到這裏來,眼看就要抓到了,沒想到突然就被人救走了!
就像煮熟的、到口的鴨子突然就沒了一樣。
讓那官兵極為憤怒和不甘心!
“分頭追!”
……
……
另一麵,那從官兵眼皮底下逃脫的幹瘦個子,扛著被跌得暈死過去的青宣,回到住處,將之扔到柴扉裏並掩上門後。
走出來大大咧咧的坐到桌子邊。
“哥哥,你說那小娘子到底什麼來路?花錢來讓咱們打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到底圖個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了大半碗涼水。端起來,“咕嚕咕嚕”的喝了個底朝天;顯然是渴得有些厲害了。
砰的一聲放下碗後。
他不由得斜眼瞅著對麵,麵無表情的凶狠的漢子,又等了等,歇來喘口氣的間隙,見到對方仍然沒有打算開口,不由得有些頭痛,而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央求道:
“我說哥哥,你倒是拿個主意啊?就裏麵那個……可是官府通緝的要犯,要是事情敗露了可如何是好?那小娘子的錢雖然賺得輕鬆,但咱們也要顧惜性命不是?”
“你想咋辦?”
凶惡的粗壯大漢抬眼看向他問。
“……不如,”幹瘦個子眼珠子亂轉道,“咱們一會兒,如約去見那位小娘子,該怎樣就怎樣,絕口不提這小叫花的事情就可以了;若她要問起來,就說,我們根本沒有見到那個小叫花,等把酬金搞到手,我們再把這小叫花送到官府去領賞金?”
粗壯漢子聞言,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不太讚同道,“人是你救回來的,到時候官府要問起怎麼遇到這個叫花子的,你又要如何說得清楚?更何況,官府的錢也不是那麼好拿;不若直接與那小娘子說了,從她那裏多要點酬勞來。
再者,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道上混,總要有點江湖道義。”
幹瘦個子聞言無奈,“哥哥既然都這樣說了,便照著哥哥說的這樣做。”雖說他也覺得拿人錢財,便該與人消災,但就怕這災消不成,還反連累到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他用髒手胡亂的揉了揉,努力的辨認清楚方向後繼續跌跌撞撞的往前而走動。已經不知道這裏是那裏,也已經不知道要躲到何方,隻能憑借著本能的求生的欲望往前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