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這位二小姐是不一樣了。
心裏飛快的想著,她嘴上沒停的說道,“二小姐金枝玉葉,尚書府不比其它地方,跟在二小姐身邊的人,那能是這些個上不得台麵的丫頭?不然,以後跟著二小姐出去交際,豈不是落了二小姐的麵子?”
“……太吵了。”桐笙的注意力,微微從書頁上移開。聲音仍然帶著淡淡的漫不經心,“你們出去吧,不要來煩我。”
馮姑姑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目光微沉的透過屏風,盯著裏麵的淡淡人影,但還是很沉得住氣的說,“老奴不過是替夫人,來看看二小姐住得好不好,二小姐既然這樣說,老奴便先行回去了。夫人近日為了二小姐的事情,可謂是費心費神,如今夫人不慎病倒了,二小姐雖然剛剛回來,但也更因該去看一看,盡一盡孝心才是。”
桐笙道:“我又不是大夫。”
“……”馮姑姑瞪著眼睛,簡直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算是見識到了這位二小姐,從當初的張牙舞爪,變成了何等的油鹽不進:“二小姐怎能這樣說?夫人到底也是小姐的母親,身為子女,則該床前侍疾,奉孝心,怎能像二小姐這般說話?
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都在夫人那裏伺候著,陪著夫人說話解悶,就連兩位少爺,都去看過夫人了……老奴言盡於此,二小姐盡可聽,也盡可不聽。老奴也就不打擾了。”
馮姑姑說罷,在心底啐了一聲,臉色不怎麼好看的,離開了牡丹宛。喜兒關上了門,回來,坐到桐笙對麵的椅子上,有些不安的問,“小姐,那馮姑姑是來幹嘛的?”
“沒事找事的,”桐笙道,看著有些不安的丫環,想了想又隻得多說了幾句,“蘭夫人生病,我若去看,就等於認了她是母親,在某種程度上就落了下風;如果我不去……哈,我猜等關老爺知道了以後,肯定要興師問罪。而這就是蘭夫人想要的結果,以退為進,借刀傷人。”
“小姐,那你還笑……”喜兒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不過,小姐能這般風輕雲淡,是早已有應對的辦法了吧。
桐笙微微將手中的書放下,問道:“你的買身契,怎會在蘭夫人手裏?”
“當年先夫人,帶著小姐避回清州老宅時,走得匆忙,而且也沒有打算一直都呆在清州城,隻當是去避避風頭,很多東西都沒有帶。先夫的嫁妝,先夫人為小姐準備的嫁妝,以及奴婢們的買身契等等,都落到了蘭夫人的手裏。”
喜兒說到這裏。咬著唇瓣,有些不甘心的樣子;要不是今日馮姑姑提起來,她都快要忘了這件事,如今賣身契被捏在蘭夫人手裏,要是真將她配與那許管事的兒子,她可怎麼辦?
“小姐,奴婢隻想跟著你。”
“我知道了,”桐笙想了想,淡淡的說道:“你是我的人,你的去留該由我作主……若她再與你說這件事你就這樣說,平時沒事不要亂出院子,呆在我身邊就好。”
“多謝小姐。”
如今看來,這位二小姐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