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丫環仆婦,不免人人自危,都開始在各自想找門路出去。
一來是伺候著這樣的主子,日子過得實在是太讓人提心吊膽;二來是原本想搏一搏,若是主子飛上枝頭當鳳凰,自己也能分一杯羹湯;然而,現在這位二小姐,卻自昨兒的事情一鬧後,病怏怏的回屋裏就倒下來……
從昨兒下午,一直躺到了今兒晌午,茶飯不思,滴水不進;每次送進去的湯藥怎麼樣,端出來的湯藥還是什麼樣……這病或是好不了了,再留在牡丹宛有何用?
人心渙散,平日裏的繁瑣事務無人來管,就連詩青也憂心忡忡的坐在回廊下的水池邊發呆。不經意的一抬眼,便見一道朱紅色官服的高大身影行來。
老爺又來看二小姐了!詩青連忙提裙小跑著上去,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關煥然問她:怎麼隻有你在屋子外麵?怎麼也不在屋裏守著?
“二小姐她不喜歡奴婢們在裏麵,說奴婢隻是站在那裏,都會影響到她的心情……”詩青恭敬的回話到。
這位二小姐長期相處下來,雖然不難伺候,但也不太好伺候,因為根本猜不透、也琢磨不透她在想什麼,想要什麼,或者不想要什麼。
特別是在親眼看著這位二小姐,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剔除了院裏一部分,雖然身在此院,心卻向著外麵的下人後。
心裏越發有些顧忌起來。
關煥然神情平靜的聽完了解釋,“嗯”了一聲後,便沒在多說什麼。
而詩青隨即上前去推開了房門。並且,率先低著頭快步進入了房間裏,十分卑敬地撩簾走向床榻邊。
到底男女有別。
那怕是父親探望女兒,也得由做丫環的進去看一眼自家小姐有無不妥當之處。
……
桐笙知道有人進來。即使閉著眼睛,她也知道有誰……詩青的叫喚聲在耳邊輕輕的響起,她配合著,神態虛弱而無力地慢慢睜開了眼睛。
“二小姐,老爺來看你來了。”詩青輕聲細語的說道,似乎害怕聲音大了吵著她,“要奴婢扶你起來嗎?”
“扶……”聲音虛弱得若不用心去聽,幾乎弱不可聞。
詩青俯身小心攙扶的同時。感覺自己攙扶的是一片浮雲輕絮,沒有正常人該有的重量,她突然間有些忍不住濕了眼眶;
明明昨兒的精神頭還那麼好,都還能出去遊走,還能管事兒,怎麼今兒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二小姐……”
她為這位相處起來,其實也沒那麼難與和可怕的二小姐難過;也為自己今後,若是不再跟著這位二小姐,又將如何的……未來難過。
一邊想著,一邊將柔軟的棉花枕頭,輕輕塞墊在桐笙身後。讓她能靠坐得更穩以及更舒服一些。在做完了這一切,詩青默默的行了一個禮,然後低著頭,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
……
剩下的丫環仆婦,不免人人自危,都開始在各自想找門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