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下意識的尖叫,卻也在叫出聲的瞬間,條件反射的捂住嘴巴,死死的捂著,不讓自己再發出半點聲音來……不能聲張,老爺說過若是出了什麼事,也不能聲張,暗底裏稟告與夫人就是。
何況,老爺爺才剛剛離開。
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二小姐,二小姐因該隻是睡著了而已。詩青一邊在心底自我安慰,一邊從地上站起來,目光不安而緊張的……怔怔盯著倚靠在床榻上的人。
終是不敢自己靠近。
轉身匆匆出門,尋了浣月同來。
……
不久之後。
詩青喚來了浣月,試探並確認這位二小姐還有氣息後,分別跪守在床榻兩邊。
各自神情都有些不安落寞。
“二小姐她……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嚴重?”浣月仍有幾分不願意相信。又想到了什麼,幾分酸澀,便止不住的湧上來,刹那間淚眼盈眶:“二小姐還說,會帶我出府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出府?二小姐現在這個樣子,若是真的好不了了,你可有想過,該何去何從?”詩青忍不住問。
浣月茫然的搖頭:“沒有,沒想過那麼多。”她千方百計才來到了京城,想的都是怎麼出府,怎麼才能找到那個人……那裏還有心思再想其它?
詩青:“你就不怕被分配去做粗活?去廚房燒火,去院裏打掃,去做那些又累又髒的活兒?”
“沒什麼好怕的,隻是比較累而已;不過,那樣是不是就有機會出府了?”浣月突然靈光一閃的問。
“你……算了,”詩青有些無言以對,幹脆便順著她的思路應和道,“你要是去大廚房當差的話,說不定還真能跟著采買的婆子出府,不過具體如何,我就不敢保證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了詩青。”浣月很認真的想道。
詩青不以為然地應和一聲。緊接著,又看了看隔著層輕紗的床榻上,輕聲問:“浣月,你覺得,二小姐能好起來嗎?”
雖然帶著期望的這樣問。
但詩青心裏也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連那位宮裏來的太醫都已經放棄,連老爺都已經說了那樣的話,她……該為自己早做打算。
心思落定,便無意再跪守在此。
但必需要有一個人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裏。遂與浣月商量了一下,一人守白日,一人守夜晚,將時間錯開來後,能給自已留一點休息的時間。
浣月也無異議。
……
夜,月色如水。
籠罩在夜色裏的牡丹院,空曠而很安靜。屋簷下的曲折回廊,假山旁的幽靜小道,都看不到半個人影,有幾分荒涼而靜悄悄的感覺……
自從杜媽媽等人離開了後,就一直沒有新人添進來。
院子裏的人手不夠,好多事情都停休下來。
不過,二小姐一直都躺在床上,滴水不沾,也沒有什麼事可做的。
曲折的回廊過道裏,連照亮用的油燈都沒有人點上。浣月一邊揉捏著跪得有些酸軟發麻的雙腳,一邊緩慢而摸瞎的走在其間。
“啊……”
她下意識的尖叫,卻也在叫出聲的瞬間,條件反射的捂住嘴巴,死死的捂著,不讓自己再發出半點聲音來……不能聲張,老爺說過若是出了什麼事,也不能聲張,暗底裏稟告與夫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