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雖然也累了,但心裏惦記著還有事情。溫存之間,趁熱打鐵與皇帝吹枕頭風,言詞之間有不滿嫌棄那關婉寧的身份低微。
雖然一開始想的是那關尚書的長女瘸了腿傷了眼,是萬萬不能嫁與她兒;而那關婉寧自入京以來在京城名聲漸起,幾乎結交了大半個京城的千金小姐,雅集宴會幾乎都有她的身影,想來也是個有手段的,能幫到她兒……但商戶女的身份,實在是太低微了。
但皇帝聽了卻不以為意,“軒兒的妃子,隻要身性品德良好,家世清白沒有垢病之處,就可以了。
愛妃,你別多想了,她到底是關家宗族之女,與關家同氣連枝……換句話說,她身後是整個關家。關愛卿正值壯年,仕途還不可限量,與之結親並無不妥之處。
何況,關愛卿的祖上不也是商戶出身?爾今他卻能身為禮部尚書,可見出身並不能影響一個人的能為。”
司徒丹契帶著幾分不以為然而又耐心的勸說道。
九黎部落的人,發源地在草原山嶺嶺南一帶,自成一格的觀念,讓他們對漢族士農工商的階級劃分並不十分重視。
商者有何卑微之處?若無商者置辦商鋪販賣東西,平日裏的吃穿用度何來?
宜妃見關婉寧身份低微的事情,在皇帝眼裏並不算回事後,也隻得作罷;遂暫且不再提此事,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陛下,臣妾還有一事想說……”
“何事……愛妃盡管說便是,”皇帝意猶未盡的溫存著。
宜妃:“咱們的軒兒,不是接了山西走廊的差事嗎?軒兒雖然能幹,可這麼一件大事,難免忙得焦頭爛額……”
“他忙?”皇帝的動作一頓,目光裏帶著幾分不是生氣,但也不是高興的情緒,質疑般盯著宜妃。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太想管,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總不能像對待外人一樣冷血無情。
宜妃笑容一滯,“陛下……”語調一轉,隨即便帶上了幾分,猶如夜鶯般婉轉的討好嬌嗔,“臣妾也是心疼軒兒。他第一次接辦這樣的差事,難免有不足之處,前些日子他私下裏與我說,修築水渠的銀兩夥食不夠,那些修築水渠的苦力怕得不到自己的工錢,紛紛罷工要錢……”
“這樣下去工期恐有所延誤,不能如期完成……軒兒為此茶不思,飯不想,臣妾看了實在是難過……”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觀察著司徒丹契的神情如何。
“就隻是不能如期完成?他是這樣跟你說的?”司徒丹契聲音一沉,神色也頓時有些不悅起來。
宜妃瞧著他的神色不對,下意識的嬌嗔開口道“陛下……”一聲輕喚間,心底念頭萬;下一刻,她有些香汗漂流的臉上,似乎在微微驚訝後,便大大方方地露出了意外的神情來,“陛下……你都知道了?臣妾就知道瞞不過陛下。”
話音落下,又連忙解釋道:“臣妾也不是有意要瞞著,軒兒起初與臣妾說時,也隻是憂心忡忡的抱怨了兩句,怕臣妾擔憂而沒有全盤托出。臣妾在追問之下知道後,心裏焦急萬分,但不想再讓陛下你分憂,才決定避重就輕……左右不過是拔一筆錢的事。”
……
宜妃雖然也累了,但心裏惦記著還有事情。溫存之間,趁熱打鐵與皇帝吹枕頭風,言詞之間有不滿嫌棄那關婉寧的身份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