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意裏雖有淡淡怒氣。
但更多的是一種如同沉浸在山穀深淵底下沁骨的冷意。
錦雀不敢亂插話,但在對上司徒千熙自言自語間向她看來的目光時,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
"公主分析得有道理……"
司徒千熙有些不太滿意這樣的回答,不過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若有所思道,"但不管怎麼說,她能悄無聲息的混進宮裏麵,一定有長姑姑的手筆……"
不然皇宮戒備森嚴,單憑她一個人怎能輕易進出?她是關素素卻也不是關素素……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哼,司徒墨離那麼混蛋,什麼都藏著捂著不告訴她,“本公主不是讓你們去通知墨離哥哥嗎?怎麼還沒有來?再晚下去就要宮禁了。”
“鶯哥下午的時候出宮,按理來說現在也該回來了,”錦雀在心裏算了算時間,也覺得實在有些長了,而有些遲疑的猜測:“或許……是七殿下不在別院,鶯哥沒能見到殿下傳話,才遲遲沒有回來?”
司徒千熙扣著畫卷上的人像,而有些不滿意的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對誰不滿,又想到了另一件煩心事,“千雪哥哥的消息呢?一直都沒有?隻找到一個報平安的密符?那附近搜索了沒有?
他和墨離哥哥也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隻身也敢入京城闖,哥哥又不能明麵上幫他……不行,這樣什麼也做不了,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本公主要親自去宮去找!”
“公主請三思!”
錦雀一下子就跪下了,“七殿下交待過,這段時間公主不能隨意出宮;現在外麵除了東、西兩廠的人,在暗中四處搜捕雪公子之外,錦衣衛的人也不知道在暗中進行什麼……公主這個時候出宮出找雪公子,若是落下了什麼把柄,奴婢萬死難辭其@!”
“要死死一邊去,”司徒千熙有些不耐煩的站起來,並順手扯了扯身上大紅色的、鬆鬆垮垮滑落到手臂上的絲綢外袍,抓著領口遮掩般捂著胸前一片雪白後自顧往前走去。
“哼,本公主知道,墨離哥哥對關素素很上心……如今人被我逑到了,是我的功勞,他要想來要人,非得答應讓我出宮不可!”
錦雀隻得站起來匆匆跟上,並小心翼翼的提醒:”陛下的行程,內務府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三日後就前往驪山行宮。公主也在隨行之例。“
司徒千熙聞言步伐微停。
想到了什麼心情越發不太好,冷冷的語氣裏,帶著幾分不以為然的嗤之以鼻:
“每年都是那幾個地方,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哼,不出宮就不出宮,不過此次父皇擺駕驪山,想必能比往年清靜很多。大哥三哥往西山走廊,四哥五哥留在京城舉辦招賢會……嗯,這次出行除了本公主,還有那位公主也在隨行之例?”
……
話意裏雖有淡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