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是鬆了一口氣的笑道。
“看來是起作用了。”
起作用?桐笙一瞬間想到了某種藥物,但司徒墨離是什麼時候動手的?她又是什麼時候中招?正常情況下,無論是什麼藥物,即便是她大意未曾覺察到的至毒,靈針之力也會自主化消藥性……
但現在她身體無礙,靈針之力卻反受影響,還是說這是一種隻針對靈針之物?但若是如此,豈不是代表他對她體內的靈針也一並知情?甚至知道相克之物……他究竟還知道多少?
盡管這一切還隻是猜測,桐笙心底仍然有些微微發冷。如果他真的知道那麼多,她在他麵前豈不是毫無秘密可言?甚至,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她少有過後悔的時候。
但現在她再一次後悔了,後悔沒有在那一刻殺了他!在他昏迷不醒而為她所醫治之時,明明有無數次機會付之行動……
波動的情緒中,透出一絲極淡的殺意。
盡管她壓抑隱藏得很好,但再微弱的殺意也瞞不過司徒墨離,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從掌心傳來的陣陣酥麻,讓他微微分神,如風吹羽掃,回味無窮的輕柔觸感殘留在掌心……
那一絲異樣的酥麻,撩動他心底癢癢的。
……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湊近她耳邊再開口,磁性而低沉的嗓音裏已然染上了一絲極淡的緋色情欲,宛如暗夜魔鬼低吟的誘惑,“我想要你……”
魅惑入骨。
仿佛被世間最為濃鬱而至極的春|藥浸染熏陶。隻是這樣一句話,簡簡單單的四字,卻包含著無盡旖旎之色……
足以讓人心神動蕩,無法自拔的沉迷淪陷其中。無法拒絕的誘惑。
桐笙似乎微微一震。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繃緊起來,仿佛震驚,仿佛不敢置信,抿緊的唇瓣動了動,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覺察到的顫音:
“司徒墨離……”
她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喊他出的名字。每一個字都仿佛壓抑到了極致,摻雜著不知是憤怒還是慌亂的情緒。
以及一絲仿佛淬了千年寒冰的冷意。
“我……再怎麼也是長帝姬的人……”她聲音有些輕微的沙啞,下意識的開口腦海裏卻混亂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仿佛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一般,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各種雜亂而令她不安的念頭,像一片沉鬱的迷霧將她層層籠罩,無論怎樣也靜不下心來……他對她做了什麼?他對她知道多少?靈針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為何會自有記憶開始就在她體內?與這個世界又有何關聯?
以及,此刻將她籠罩的冰冷……
“那又如何?”司徒墨離反問。極其喑啞而誘惑的腔調,像沾染了罌粟的花素毒,極致的危險。
那又如何?
桐笙深吸了一口氣,“小人!”
司徒墨離看著她有些漸漸發白的臉,不由得覺得心情不錯,“答對了,”說著,他翻了個身,眼中的情|欲緋色也在那一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十分自如的緊挨著躺在她身邊後,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覺得自己昨夜也沒睡好,伸手拉了一角被子過來蓋住,道,“睡吧。”
他仿佛是鬆了一口氣的笑道。
“看來是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