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墨離目光幽幽盯著桐笙的同時。
司徒昭華也不由得將這個名字念了一遍,“如花?”不為別的,隻是因為這個名字,這樣的身份來曆,實難與眼前之人聯係在一起。
但……
他看了一眼桐笙。她的神情已歸於淡然,看不出什麼異樣,而隻得暫時打消心底的疑慮,“好,既然你說不必在意,那我就不會在意……天色將晚,你一路行來勞累奔波,冒昧相請,隨我回去為你安排。”
他相信她,但卻不相信她說的話,不過他相信她一定有不得已要說謊的原由。
回去的路上。
桐笙歸於正題,向他詢問打聽了一遍目前的狀況。
在從司徒昭華的講述的言語中,得知了本該盡快前往廊城的司徒文軒,眼下正在官員的府邸尋歡作樂的具體情況後,輕輕‘哈’了一聲,也並不是很意外。
畢竟,沿路而來也略有了解。之所以詳細的問了一下,更多的是想從司徒昭華的言語中,聽聽看他對這些事的態度看法如何……
西山走廊一行。
修築水渠引水灌溉萬千良田,這件差事辦得好,便是利國利民、造福百姓蒼生的好事留名青史。
辦得不好便是一生汙名,受人垢病更是對自身能力的否定……盡管這種事對身居高位的皇子而言,並不如尋常官員一般嚴重致命。
但清台山那位既然要她西山走廊一行,此事必然要辦好,以博聲望,以獲民心……並且,最終功成身退歸京而青史留名的人,隻能是司徒昭華。
不然,西山走廊一行,於這位在深宮內院沉浸得太久,而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的大皇子而言,便沒有了任何實質意義。
這因該就是清台山那位的目的--是留給她的難題,亦是試探亦是考驗。如果連這件事也辦不好,接下來也就不會再有後繼。
若有所思的想到這裏。她冷不丁的出聲問,“……殿下既然心係廊城百姓,何不先行一步?”廊城便是因為四季缺水而不得不修築水渠的那座城。離此地正常速度尚有三四日的路程。
司徒昭華聞言,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極淡的苦笑,“主要負責此事的官員,隻聽他的調度命令行事;我隻是隨行協助,並無實權……”
父皇並未賦予他實權,想來隻是讓他出來開闊眼界;而他也確實開闊了眼界;沿路行來,一些地方官員對他們、或者確切的說,是對老三的賄賂討好,老三受之無愧尚嫌少的事跡著實讓他大開眼界。
盡管這些事情他知道一國之中是必然會發生的,但當真正發生在他的眼前時;那些一幕幕,一樁樁的醃臢醜事,無法阻止隻能旁觀於側。
他可以不收受。但卻阻止不了老三不收受,更阻止不了那些千方百計給老三送禮的地方官員。
從難以置信到習以為常。那種極度無奈而排斥厭惡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
在司徒墨離目光幽幽盯著桐笙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