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避入官府,便可派出巡城兵甲緝拿。
……
司徒千熙在皇帝離開之後,甜美的神情瞬間染上了冰霜般的冷意,然而這樣的冷意,也不知為誰,漸漸極致的冰冷裏,沉寂著仿佛行將蘇醒般的危險戾氣。
條然。
轉身而動,動作輕快敏捷,軟劍帶著一抹青光,對上夾雜著淩厲風聲刺來的雪白劍光!
瞬息之間。
妖豔的火紅與純淨的雪白,在縱影飛騰間纏鬥到了一起。並在纏鬥的過程中,漸漸將戰場拉至了半空的樹梢屋簷房頂之上。
交手之間,各自亦是不留餘地。宛如一對陌生人。
然而,刹那間交接的眼神,還是浮現了一絲各自明了的晦暗意思。
打是真的打。
刺殺也是真的刺殺。
一場謀劃,一個契機。
長劍勢來如雷霆收震怒,毫無花哨的招式,招招式式直逼奪命;軟劍罷如江海凝青光,靈活協調,像鞭子那樣速度極快,那怕一擊不中,隻要一抖就可以迅速下一擊,讓人防不勝防。
“憑你,攔不住我了!”百裏千雪說罷‘哈哈’一笑,條爾長劍回旋,帶著淩厲劍氣逼退司徒千熙後,直追已經退到了遠處的司徒丹契而去。
司徒千熙身影退落在屋簷之上,停滯的一瞬。紅裙飛揚如火如蝶,姿態宛如輕鴻落羽,盯著瞬息之間便縱身遠去的百裏千雪,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平靜落定的決心;而臉上的神情,卻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之色,輕功一提,瞬間追趕上去!
毒針再現!
宛如寒芒乍現!
護在司徒丹契身邊的錦衣衛,在紛紛抽刀而擋的同時,還是有不少人倒下。
雖示即刻致死,卻是再無護駕的能力。
眼前身邊保護的人急驟減少。然而司徒千熙還在後方未至,危機在前,隨時命喪,他一時間也再撐不起帝王的威嚴。
而露出了少許的慌亂之色。是人都怕死,更何況是坐久了帝王之位,被護得周圍宛如銅牆鐵壁不會輕易有半分危機臨身,而未曾親臨殺戮的司徒丹契。
盡管他知道,總有狼心賊子之人作亂。但從不覺得會真正有危機臨身的這一天,滿天豔陽血色裏,一身白衣出塵不染的俊美少年,幹淨如人間至純的琉璃,可怕如人間至惡的修羅鬼神。
“護……護駕!”
在眼睜睜見著染血的劍尖在眼前放大的那一瞬間,他再也控製不住的大喊道。
刺劍而來的雪白的身影,快如閃電殘光。淡淡清涼香味裏的沉鬱血腥味,那樣的幹淨又那樣的血腥。
帝危在前。
後追而至的司徒千熙,已然來不及再對百裏千雪出招。強行至極限般提升了力道,趕在劍尖刺中皇帝的一刹那之間,撲到了皇帝的身上,硬生生替他承下了致命穿心的一劍!
“千熙!”
司徒丹契駭然大驚!
而百裏千雪手中長劍收勢未止,劍中暗藏機關玄妙,劍中之劍,透司徒千熙體內而出,帶著寒芒,勢如破竹,射入了司徒丹契身體裏!
隻要避入官府,便可派出巡城兵甲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