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皇帝自以為是對他的好和寵溺與縱容,不過是建立在內疚和心虛之上。
誰都認為皇帝對他的縱容與寵愛,是因為他母妃不惜一切舍命救了皇帝……然而,事實卻是愛惜自己的小命,在危急之時抓了自己最愛的身懷六甲的寵妃為自己擋刀。
……
……
桐川表麵默認了這個要求。但在離開了皇帝的寢宮後,便聯係上了司徒瑾瑜,假傳皇帝口諭去天牢裏帶人。
當二人來到天牢裏時。
桐笙正繼續在牆壁上刻畫字母,極為耐心的將每一筆畫的邊角修飾得更圓潤一些。
桐川盯著那些奇怪的字符看了片刻,發現自己一個也不認識後,雖然想開口問,但也心知肚明不會得到答案,而道:“姐姐這些日子,在牢裏想必呆得辛苦,可以隨川離開了。姐姐想知道的一切,川皆可以一一告知。”
桐笙停下了刻畫的動作,微微轉過身來,不過目光並不是看向桐川,而是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旁邊一身精美白袍雪白華貴如嫡仙般的司徒瑾瑜,“四殿下,可以問你兩個問題嗎?”
“但問無妨。”
“你是否讓人救過我一次?”
“如今以你與七弟的關係看來,當日之舉並非是救。”
“為何,我與四殿下素不相識。”桐笙仿佛並未聽到他整句話的意思,而是隻單單聽出了他承認確實救過的意思。盡管她心中也有一些猜測,但既然人在麵前了,到底還是想問清楚一點。
“受人所托。”
“謝家?”
“姑娘聰慧。”
“不謝。”
頓了頓。
微微靜謐的空氣裏桐笙沒打算再開口,而繼續轉過身去刻畫字母時,帶著幾分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的司徒瑾瑜卻似乎有些意外的問:“姑娘不問我,為何如今,又站在與姑娘的對立麵?”
“因為發覺我其實不是尚書府二娘子,與謝家沒有任何關係……當發現自己認錯了人,還會繼續認錯下去嗎?這個問題不難猜測,不需要問。”
“嗬……”司徒瑾瑜輕笑了一聲,極其濕潤的聲音裏沒有絲毫惡意的說:“姑娘給人的感覺很特別,難怪能吸引老七的目光。”
桐笙看了他一眼,“他怕我對他始亂終棄而已。”說完後不緊不慢的為牆上一英文添上最後一筆。
司徒瑾瑜一時語噎。
交談就此止住。桐川便在這時語氣輕柔的對桐笙說了一句:“姐姐,隨川離開吧。”說完後,見桐笙並沒有要動身跟上的意思,便緩緩從懷裏取出一個色彩斑斕的寸許長的極窄的小盒子。
認真而小心翼翼的,當著桐笙的麵打開了幾分。
色彩斑斕的小盒子裏,乍一看裏麵什麼也沒有,隻是斑斕絢麗的一片,但若認真細看之下,分明有一絲比頭發絲還要細微的斑斕遊絲在動。
竟像是活物一般。
“這是纏心蠱……”桐川神態輕柔而毫無異色的的介紹道,“心相纏,命相連,一生同生,一死同死,蠱蟲入體,潛入心髒,隨即沉睡,無痛無覺;但若兩者相距甚遠,亦或是其中一隻受到了傷害,另一隻便會蘇醒發狂而纏斷宿主心脈血管……”
一直以來皇帝自以為是對他的好和寵溺與縱容,不過是建立在內疚和心虛之上。
誰都認為皇帝對他的縱容與寵愛,是因為他母妃不惜一切舍命救了皇帝……然而,事實卻是愛惜自己的小命,在危急之時抓了自己最愛的身懷六甲的寵妃為自己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