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似乎聽而不聞,淡然到幾近冷漠的神情裏,看不出什麼情緒的怔怔盯著那一團耀眼的綠光看。
她想要回來。
但她知道得不到了。
隻要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人,就絕不會輕易放棄擁有它的機會。生而不死,是對活著的人而言,最大的誘惑與渴望了吧。
她亦渴望……
但也並不怕死,隻是這樣死去,實在有些不甘心而已。越漸混亂的思緒,夾雜著一絲在心底微微的歎息,不知是為自己這一生,還是別的什麼。
越漸混亂而散亂的思緒,卻又讓她的心底越發寧靜,而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去關注被對方尚拿在手中而仍然還看得十分認真之物。
司徒墨離的目光在一瞬間落回了她的身上。帶著幾分妖冶氣息的眉宇間,浮上了一絲複雜而不知該如何形容的神情……真是個心狠手辣又固執而心高氣傲的女人。
連開口求一下都不肯。
連開口要一聲都不會。
既然自願承此傷痛。他覺得他根本不必為她心疼,“阿桐,把它交給我如何……我要它。”
桐笙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她不意外,一點都不意外。
而那溫柔而磁性的聲音,仍在繼續說,“阿桐,我也要你……”
隨著話音下,
她感覺到冰涼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了嘴巴,隨即,一股奇異而熟悉的感覺力量被送入了她的口中。
恍惚間,感覺到他在親吻著她的唇瓣,然後湊近在她耳邊,語氣極致纏綿而憐惜:“阿桐,你和它,我都要……”
……
……
宮中發生了變故。
已然覺得自己幾乎已經痊愈的皇帝,傷勢情況突然惡化,來勢洶洶如同山倒。
原本痊愈的傷口,開始由內自外潰爛發黑。竟像是中了至毒一般,黑血流不止,痛苦非常人能忍受,以至於寢宮裏日日哀嚎聲不止,短短幾日皇帝便宛如廢人一般躺在了床榻上不能動彈分毫。
臨終之前。
眾朝臣子跪在他的床前,求請他說出傳位人選。
“傳……傳……”
有心急的朝臣擠上前來,“陛下,您要傳位於誰?”
“傳……傳”
傳太醫!傳太醫啊!一個個蠢貨該死!!
瀕危之際,司徒丹契在心底憤怒而絕望的咆哮。這些朝臣一個個都該殺頭,一個個都巴不得他死了好傳位,一個個都不安好心!
他不傳位!
他死也不傳位!
驀然,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一般,眼睛一瞬間有些瞪圓。
死死的看向了正跪在眾朝臣後麵的一身白衣如雪的司徒瑾瑜,正在所有人都驚慌急切想追問出傳位於誰的緊張混亂中,十分安靜而溫和的看著他,仿佛置身世外一般的對他微微一笑。
桐笙似乎聽而不聞,淡然到幾近冷漠的神情裏,看不出什麼情緒的怔怔盯著那一團耀眼的綠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