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弟弟?”顧彥寧走在前麵,挑著眉頭問道。
“你不相信?”君叢雪低著頭,盯著燈光投影下他的背影,反問。
“信。”顧彥寧丟下一個含糊不清的字,邁開大步沿著小石路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君叢雪也顧不上想別的事情,加快腳下的步伐想要追上他,奈何這男人走得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她還穿著十厘米細跟高跟鞋。
“嘶~”君叢雪低吸一口氣,停下腳步,然後蹲下身子揉了揉崴到的左腳。
抬頭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男人,他都快要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了。這男人今晚吃錯藥了吧!君叢雪一咬牙,將腳上的鞋脫掉,忍著痛小跑追了上去。
細碎的小石頭像一枚枚鋼針一樣紮在她的腳底,她疼得齜牙咧嘴。
她早就在心裏將顧彥寧拿出來淩遲幾千幾萬遍了,但仍不能解氣,虧她剛剛還說不討厭他呢!
真想將他的腦子剖開,看一下裏麵究竟是什麼結構!居然將她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拋在身後。
君叢雪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然後將高跟鞋穿上。
“係安全帶。”顧彥寧催促道。
“哦。”
顧彥寧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君叢雪,隨即發動汽車。
黑色的瑪莎拉蒂慢慢隱入黑夜,平穩地在無人的道路上行駛。車內的兩人,無半點溝通,君叢雪有點尷尬地看向窗外的風景。
車子最終在市第一人民醫院門口停下,君叢雪一臉茫然地轉頭看向他。
“先下車。”
雖不知他來醫院到底為了什麼,但君叢雪還是很聽話地拉開門下車,站到側邊等他。
不一會兒,顧彥寧就停好了車,出現在君叢雪的視線裏。
“腳還好嗎?”顧彥寧低著腦袋看了一眼君叢雪的腳。剛才他在車上等她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她走路一拐一拐的,肯定是崴到腳了。
“抱歉,我剛才不應該走得太快的。”顧彥寧有點小羞澀地開口,這是他第一次跟別人道歉。
據他所知,淩叢雪是沒有親弟弟的,而她又說Mike是她的弟弟,顯然不是親生的。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他在Mike眼中看到了痛苦的色彩,他一邊走,一邊想著,就忘記身後還有一個人了。就是他這次的疏忽,導致了她弄傷了腳。
“沒事,不要緊的。”君叢雪回以一個輕鬆的笑容,她從來就不喜歡將自己懦弱的那一麵表現出來,而且還是在一個不要熟悉的男人麵前。
“還能走嗎?”顧彥寧麵露憂色。
“看,一點事兒都沒有。”君叢雪暗吸一口氣,忍著腳下傳來的疼痛,在他麵前來回走了幾步。
“啊!”君叢雪猝不及防地被他攔腰抱起,像受驚的孩子一樣大叫了一聲。
“倔驢。”
“你才是驢呢!”君叢雪雙臉漲紅,鼓著腮幫。
顧彥寧抱著她大步向前邁,很快就到了骨科醫生辦公室,他輕輕地將君叢雪放到凳子上,然後蹲下幫她脫鞋。
看著她紅腫的腳踝,顧彥寧更內疚了。
君叢雪低著頭隻能看到他的頭頂,濃密的頭發完全擋住他的五官,他輕柔的動作,滾燙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皮膚,使她感覺左胸底部那個位置有點癢癢的。
幫她脫了鞋後,顧彥寧便起身走到一側,看著醫生幫她檢查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