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各種各樣的情緒占據著她的腦袋,這一晚,她徹徹底底地失眠了,直到淩晨六點,她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她摸了摸黏得不舒服的臉頰,借著落地門透進來的微薄陽光,她才清楚地看到指紋間的晶瑩,原來,她已經哭過了!
揉了揉發漲且眩暈的腦袋,君叢雪咬緊牙關,果然,熬夜的後果很嚴重!
她拿起電話,撥通了維恩的手機,“維恩,今天我就不去實驗室了,你替我安排一下工作。”
掛了電話,她隨意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地出去了,她的目的地是當市最大的圖書館,她想著看有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能緩解或治療肝癌晚期。
這一呆,就是一天,她完全感覺不到肚子的抗議。
直到晚上6點,她才收到來自邵子幸的信息,說是他們已經到了,但由於急著去看望顧老爺子而忘記給她報平安了。
君叢雪嫣然一笑,看到手機上的顯示才後知後覺,現在已經傍晚了。
她快速地將攤開的資料合上並放回書架上,然後拎起包包,出了圖書館,剛出圖書館的門,就接到了威爾斯打來的電話。
“我的公爵夫人,往左看。”
君叢雪心下疑惑,皺起眉頭往自己的左邊看過去,隻見著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威爾斯正擺手笑著跟她打招呼。
那種純粹的笑容,與她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了,她也慢慢展開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轉眼間,那張熟悉的麵容又變成了威爾斯的臉,她的笑容頓時停滯在臉上。
威爾斯走到他麵前,輕輕幫她將額間淩亂的發絲繞到耳後,“怎麼了,看到我不開心嗎?怎麼這副表情?”
“沒有,你怎麼會突然間來找我?”君叢雪強硬地扯出了一抹笑容,抬頭問他。
“丈夫見妻子,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還要理由幹嘛?”威爾斯將她摟進懷裏,並俯身在她耳旁,輕輕說道。
君叢雪剛要掙紮,卻被他壓製住,隻聽見他說,“別動,這附近有記者。”
她被嚇得一動不動,僵硬地窩在威爾斯的懷裏。威爾斯看到他難得像小貓一樣文靜的模樣,心情大好,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嗅著她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嘴角微勾,對她說,“我帶你去看我們結婚的教堂。”
“這些事情你安排就行了,不用在意我的想法。”他身上的古龍水香味,君叢雪並不喜歡,她皺著臉,淡淡地說道。
“這哪能行,雖然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但婚禮隻有一次,就算這樁婚姻沒有愛,但還是要征求你的意見的。”威爾斯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
“我們走吧。”君叢雪輕歎一口氣。
“好。”說著,他鬆開了她,並拉過她的手,十指相扣,將她帶到不遠處的越野車旁,然後體貼地為她拉開了副駕駛位的門。
兩人十指相扣的感覺,十分美妙,這是威爾斯從未體驗過的愉悅,他不禁在想,就算他身後沒有暗藏著記者,他也會這樣做的。
車子平穩地駕駛在剛鏟完雪的道路上,不過二十分鍾,車子就在一處風景優美的小鎮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