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手術室的燈還未滅,就在這時,威爾斯出現在手術室外,身後依舊跟著那幾個威風凜凜的軍人。
對於威爾斯的遲到,君司灝顯得非常不悅,雖說威爾斯對他姐姐沒什麼感情,但姐姐好歹是他的未來公爵夫人。如今姐姐出了事,愛護名聲的他不應該當個二十四孝丈夫,第一個衝到手術室守候嗎?
這樣遲遲的到來,還擺出專屬於公爵的排場,著實十分刺眼。
“怎麼樣了?”威爾斯擔心地問道。
君司灝和Mike都沒有理睬他,威爾斯顯得十分不滿,但由於現在是特殊時期,他也就沒有去責怪他們。他握緊拳頭置於嘴前,輕咳了一聲以緩解他的尷尬。
他瞥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焦灼不安地看向手術室門口的兩人,抿了抿嘴後,便在他們身旁的位置坐了下去。
不到半個小時,手術室的大門就敞開了,他們三個緊張地站了起來,圍到醫生麵前。
“誰是病人家屬?”為首的醫生拉下口罩,擰著眉頭看向三人。
“我。”三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話音落下時,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每人眼裏流轉著的是不想讓。
“我是她弟。”
“我是她親弟。”
“我是她丈夫。”
醫生看著他們,輕歎一口氣然後說道,“病人腕部動脈血管割裂,導致失血性休克,慶幸的是,手腕處其他神經無損傷,目前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預計明天就能醒來。”
“那就好。”君司灝暗暗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躺在病床上且處於昏迷狀態的君叢雪被拉了出來,君司灝同Mike神色擔憂地跟在後麵,隨他們進了病房。
而威爾斯則是在接了個電話後,默默地離開了。
就在此同時,B市第一人民醫院的1號手術室也亮起了燈,沈江陽等人正站在ICU病房焦灼地等待著。
“要不是董炎及時發現,我二哥可能就......”唐維握著拳頭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別說了。”申塵瞥了他一眼。
“什麼別說,都怪那個女人,要不是她,二哥又怎麼會變成這樣,還進了ICU,到現在都沒出來!”唐維不將自己心裏憋著的話都說出來,就十分難受。
“別吵了,二哥出來了。”看著打開的手術室大門,申塵站了起來,提醒道。
見此,沈江陽、唐維和董炎也站了起來,走近醫生。
“病人已經無大礙,以後多注意休息,按時就餐就行。”為首的醫生掃了一眼他們所有人,然後說。
“謝謝醫生。”申塵笑著衝醫生頷首。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當做的。”
君司灝坐在病床前,盯著臉色蒼白無血色的君叢雪,心中一陣酸澀。
他看了一眼坐在病床另一邊的Mike,隨即起身走到床邊,窗外下起了雪,雪,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蘆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在空中舞,在隨風飛。
就這樣,他在窗邊站了一個晚上,從天邊黑幕到曙光。
當太陽散發出第一縷光時,他動了動嘴角,轉身走到病床前,拿過櫃子上的保溫瓶,倒了一杯出來。
用醫用棉花簽蘸了少許水,然後放到君叢雪幹裂起皮的嘴唇上,有了水的滋潤,脆弱的君叢雪臉色看起來好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