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叢雪回到莊園時,已將近傍晚。經過飯廳時,她看到正在吃晚飯的威爾斯,不經意間,她撞進了他的視線裏。
“聽管家說,這幾天你都沒在家裏吃飯?”
“沒什麼胃口。”君叢雪淡淡地應了一句,她現在腦子很亂,得知真相的時候,她本想立馬問他,卻因其他事情耽誤了。現在看到他,她又想起了。
“沒胃口?”威爾斯皺起眉頭。
“你吃飽了嗎?”君叢雪冷冷地盯著他的盤子,裏麵的牛排已經被吃完了。
“嗯,你找我有事?”他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隨即便起身,“我們上樓談。”
君叢雪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上到書房。威爾斯吩咐女傭泡兩杯咖啡上來後,便關上書房的門,走到君叢雪跟前。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見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樣,威爾斯直接開口。
“十三年前,你親眼看到薩克森公爵殺死了我的父母,是嗎?”君叢雪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的眼眶已經開始慢慢濕潤,眼白處的血絲,彰顯著她的背痛。
“嗯哼!”威爾斯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他總覺得,她給他的感覺,同以前不一樣了。
“當時,你就躲在書櫃旁?”
她的視線太過刺眼,讓威爾斯有恍惚間的呆滯,“嗯。”
“你還在騙我,當時,你就站在薩克森公爵身旁,我父親,我母親,是你間接殺死的,如果沒有你的冷血,或許,他們就不會死。”君叢雪終是抑製不住爆發,她握緊拳頭,用盡全身力氣往威爾斯的胸膛上砸去,“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將你當成親身兒子看待,你要如此折磨他們?”
“離婚,你個殺人犯!我要跟你離婚。”君叢雪大喊著,她依然不顧自己的形象,在威爾斯看來,她就是一個失了理智的女人。
“離婚?想都別想!”威爾斯單手緊捏著她的手,臉上是散不開的慍怒,“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嗎?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你那下賤的母親勾引我父親,我母親親眼目睹了他倆苟合,導致她終日鬱鬱寡歡,半年後,她死了。”最後三個字,威爾斯說得非常平靜,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一樣。
聽到這,君叢雪拳頭緊緊握住,沒想到,母親嘴裏那個男人居然是G國的國王,一股恨意慢慢衝擊著她的腦袋,她眼裏劃過一絲狠戾。
“你知道嗎?她對我而言,是唯一的存在,我沒有父親,隻有母親一個親人,她教了我很多東西,我最喜歡的,就是她臉上如春風般的笑容。”威爾斯紅著眼,嘶喊道,“可自從你母親出現後,她臉上總是掛著兩行清淚,所以,我恨你們,因為你們,我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縱然威爾斯的父親是G國國王,但從出生到現在,他沒有體會到一秒來自父親的關愛,那位父親,與他來說,已經形同死物。
父親整日忙於工作,很少來看母親,可他沒有埋怨,因為母親告訴他,父親是一個身係國家的人,是個值得他學習的人。
可就是那位一年都見不上一麵的父親,卻因那種事情讓他記憶深刻。他記得那天,母親和他一同給父親送點心過去,他還未靠近辦公室,就聽到裏麵傳來男女的囈語,其中還夾雜著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