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經不在了。”君叢雪眸色清冷。
“你什麼意思?”顧彥寧呼吸一滯,他的心跳有點慌亂。
“字麵上的意思,今天是第四天,今早我吃了米索前列醇片,他已經不在了。”君叢雪的表情非常平靜,但她的內心已經是洶湧澎湃了,她的心在滴血啊,她不想這樣傷害他的,也不想這樣傷害他們的孩子的確。
早上起床,她就將從豔豔那裏得到的米索前列醇片給吃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見了紅,她能感覺到,她的孩子,在一步步地被剝離,她的心也跟著慢慢沉了下去。
她躲在浴室裏,足足哭了半個小時。看著鏡子裏眼睛腫得不成樣的自己,她諷刺地笑了笑。
她畫了一個較濃的妝,以掩蓋紅腫的眼睛。
“我們的孩子,沒了?”這時,顧彥寧已經紅了眼,他顫抖著嘴唇,眼角處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下來。
他抬起頭,想要將眼眶裏的淚水倒回淚腺裏,他一拍桌子,惡狠狠地看向她,憤怒地從牙裏擠出三個字,“君叢雪!”
君叢雪從未見過他哭的模樣,心裏十分酸澀,她多想,多想上前抱住他。
但已經不可能了,她已經狠心地將他們唯一的聯係給弄沒了。
她漸漸覺得這偌大的空間讓人呼吸不過來,她拿過包包,起身欲走。還未邁出第一步,沒有任何防備的她被顧彥寧突然的動作給嚇得愣住了。
隻見顧彥寧猛地起身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壓倒在桌子上,桌麵上的餐具摔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顧彥寧紅著眼,從嘴裏擠出一句話。
他那個還未來得及謀麵的孩子,他才剛知道它的存在,還未來的及體會做父親的喜悅,這女人,下一秒就將他打入寒冰深淵。
他的話,活生生地刺痛著君叢雪的心。
但她不能表現出來,“你想的不錯,我就是個狠心,沒有心的女人,我自私自利,在我眼裏,隻有利益,沒有親情,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這句話,隱約間還透露著些許悲哀。
他們貼的如此近,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心跳聲,還有......他眸裏的痛色。
“那可是我們的孩子。”顧彥寧悲慟地呢喃了一句。
君叢雪貼得他很近,他的這句話,輕輕飄進她的耳朵裏,讓她的心酸澀起來。
“你怎麼可以......怎麼能下得去手?”顧彥寧眼珠裏布滿血絲。他真的很想,很想親手掐死這個狠心的女人。
那可是一條小生命啊!那更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她不是說愛他嗎?怎麼舍得殺了他們的孩子?
“你到底想幹嘛?”顧彥寧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良久,他輕歎了一口氣,才說。
聽著他的話,君叢雪呼吸一滯,她撇開眼去,不去看他的眼睛,
“為什麼要離開我?”其實他很早就想問她這個問題了,隻是一直沒有勇氣,他怕......得到的答案是他害怕的。
“不愛,為什麼要在一起?”君叢雪側著頭,一滴晶瑩的淚自眼角滑落下來,湮沒在桌布上。
“看著我,再說一遍。”顧彥寧深吸一口氣,忍著欲發未發的怒氣,這女人,謊話一大堆,借口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