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已經變得很不耐煩,不間斷地響著。
林校校小跑著滿懷期待地拉開門,門開了,林微之站在門外,抬起的手都還沒有收回去。
“微之哥哥,你、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林校校驚喜地捂住嘴,她沒有注意到,林微之臉上難看的神情。
她甚至沒有去想,林微之回來找她是為了什麼。
“我隻問你,素素去了哪裏?”林微之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在房間裏打量了一圈,頓時大失所望。
這裏也沒有。
素素……她能去哪裏?
“啊?”
林校校臉上的血色因為這一句話瞬間消褪得一幹二淨。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滿心歡喜地打開門,迎接她的卻是林微之劈頭蓋臉的詰問。
“我說,素素到底去了哪裏?”
林微之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
林校校臉上的歡喜與希冀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深不見底。
原來……還是為了那個女人!
一次又一次,都是為了那個女人!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林校校冷淡地說道,她別開了臉,不願意與那雙眼睛對視。
她愛了那雙眼睛的主人好多年,現在……卻忽然覺得累了。
“林校校,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林微之冷哼。
他眼神裏刺骨的冷淡和厭惡深深地刺傷了林校校。她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尖銳的荊棘惡狠狠包裹的蛹,棘刺透過表皮紮入骨血,連呼吸都綿綿密密地疼。
好痛。
真的,好痛。
林微之恍若未覺,或者說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卻根本不放在心上。他隱忍著焦燥與暴怒,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濃烈。
林校校抱著雙臂,一派慵懶的模樣,她轉過身,背對著林微之,淡粉色的指甲在燈光的作用下有些冰冷,“林總說的是誰,我怎麼會知道?”
這一聲林總,叫得既生疏又冷淡。
林微之咬牙:“你最好別跟我裝傻!”
“裝傻?”林校校冷笑道,“我有什麼好裝傻的?”
“再說了,那可是林總帶來的人,去了哪裏應該問林總自己,怎麼反倒跑來問我?”
“昨天晚上她還在這裏,今天早上人就變成了你,我不問你要人問誰要!”
“我早就說過,昨天晚上陪著你的人是我,你為什麼就是不信!難道我在你心裏,就這麼寡廉鮮恥?”
“林微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林校校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來質疑我!”
林校校怨恨的眼睛直直盯著林微之,一刻也不肯挪開。
可她隻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冷漠。
萬年寒冰一般的冷漠。
“我也說過,我還不至於糊塗到連懷裏抱著的人是誰都分不出來。”
“林校校,昨天晚上我抱的人,不是你。”
林微之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就這麼確定?一點點都不懷疑?”
“所以……你就在這麼多人的麵前,連一點點顏麵都不留給我!”
林校校雙手捂住臉,忽然間,笑了出來。
敲門聲已經變得很不耐煩,不間斷地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