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著那塊人兒多,就挨著她們在一邊洗了,倒是讓她聽到了一些啥,趙三嫂子幾個的聲兒大,和冬兒她嫂子有說有笑的,不經意就扯到她們這邊過來了。
張氏皺著眉頭,“趙三家的說啥了?”
喬雲說,“還能說啥,就是問冬兒她嫂子這兩天幹啥著哩,咋沒去她家嘮去,還有就是問她有沒有上咱這來。”
張氏繼續問道,“那武子家的咋說了?”
“冬兒她嫂子就說還沒麼,趙三嫂子還要問下去,冬兒她嫂子三言兩語就帶過了,左不過就是埋怨自個兒跟武子哥不會辦事兒,每回來都不湊巧。”
張氏聽了搭了搭眼皮,還算是滿意武子媳婦兒這麼說,可喬雲後麵一句倒是讓她又惱上了。
喬雲撇了撇小嘴,“不過我覺得趙三嫂她不信啊,後頭劉大嫂子和她的妹子來了,也是問冬兒她嫂子為啥沒到咱家來,冬兒嫂子每次都說的不一樣,她越說的不一樣別人就越問,那誰還問了,是不是娘你不讓她進來……”
喬雲還沒說完,張氏“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臉拉得老長,嚇了一桌人兒一跳,她這才明白,桃子她娘為啥那麼問了,村裏的婆姨嘴碎好說事兒,早上聽到一句話,不出半個時辰全村就能給傳遍了。
合著武子家的張口閉口埋怨自個兒,是給她下了個套啊,她把這事兒抖摟出去,就是指望著讓別人兒來說她個不好哩!
張氏對她的兩個兒子說道,“阿富阿貴,明兒武子帶著他媳婦兒來,你就讓他倆進來!”
喬富瞧著一愣,張氏的臉黑的嚇人,張飛瞅著都犯杵,兄弟倆忙是應下了,
隔天一早,喬武和春花收拾妥當又往張氏這邊過來了,臨到院子口,喬武又停住了。
春花走了兩步見身旁沒人,回頭一瞅又退了回來,看著喬武,“咋了?”
隻見喬武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春花瞅著倒是明白了,喬武這是怕他嬸娘又給她來個避而不見,怕她心裏不得勁兒。
春花對喬武一笑,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衫,沒說別的,隻說了沒事兒,讓他上前叫門。
其實說真的,她也不想來,反正她是喬武明媒正娶,花橋大抬才進了老喬家的門的,張氏喝不喝這杯茶,認不認可她這個新媳婦兒已然不重要了。
隻不過張氏和喬老爹是喬武的二叔二嬸,和她家又離的近,就拐個彎的事兒,她若不上門去問候問候,保不住村裏的人就要說她這侄媳婦兒不懂禮數,不敬老人兒了,而她和喬武每回來,張氏隻是假裝沒睡醒,並沒有讓他倆免了這個禮數,且張氏不見他們,別人不會說啥,要是她賭氣不去,那這文章可就做大了。
喬武看著春花,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握住春花的手,“算了,我們不去了,回家。”
他這舉動在春花的意料之外,她還想著拉住喬武,他們倆這都到門口了,要是不進去就有理說不清了。
趕巧喬富喬貴要下地去,一開門幾人兒就碰上了,喬富兩兄弟昨晚得了張氏的話,哥哥留在門口和他們倆口子說話,弟弟回屋報信去了。